“不會是有什麼癲癇之類的毛病吧?”平萍驚呼了一聲,“口吐白沫了,會不會咬到舌頭啊。”
顧曉珺隨手撿起一根粗樹枝,掰開那人的嘴,卡在了他的上下兩排牙齒中間。
好半天,這人才停下抽搐。
打量著這個人,其實要不是五官,還真的看不出來這是個人。
從滿麵的胡須可以看出來是個男人,身上穿著一身看不出顏色的破破爛爛的衣服,胳膊腿全都露在外麵,看著大概也沒洗過澡,渾身上下一股子說不出來的酸臭味。
平萍捏著鼻子從自己包裏麵找了一條毛巾出來,“看在你幫我們驅趕蛇的份兒上,毛巾送你了,你去洗個澡吧!”
那黑影蹲在桌角,動也不動,一雙晶亮的眸子盯著平萍,仿佛是癡呆了一樣。
“不要啊,不喜歡洗澡?”平萍皺起眉頭,“這可不好啊。”
“他不是不喜歡洗澡,他身上塗的東西是他的保護膜。”顧曉珺打斷了平萍的話,伸出手指在男人身上抹了一把,然後遞到平萍麵前,“這是靈木的汁液,塗在身上抗凍又防蛇蟲鼠蟻的啃咬,像他這樣住在樹上的,很需要這個。”
平萍向來對這種野外生存的方式很有興趣,一聽這個瞬間來了興趣,“真的啊,你等等啊,我拿筆記本和瓶子,裝一點兒回去研究。”
顧曉珺理都不理她,直接在毛巾上擦幹淨了手,“你直接讓他帶你去找靈木不就完了,他身上這個不知道都塗了多久了,你去找新鮮的汁液才有研究價值。”
這兩個人幾乎是把人當成實驗對象一樣在討論,隻有洛冰,端了一碗水過來遞給了“野人”
“喝口水吧,看你剛剛那樣,是不是有什麼病啊?”
“野人”猶豫著從洛冰手上接過碗,倒是不太認生。
“你是野人?”平萍忽然蹲在他麵前問道。
那野人原本正好好地喝著水,被平萍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忽然嗆到了,奮力地咳嗽著。
平萍下意識伸手要去幫他拍一拍後背,但是一看到他身上那些什麼髒不垃圾黏糊糊的汁液又縮回了手,最後糾結著用一根手指頭點了點他的肩膀,“沒事吧你?”
野人咳嗽的更加厲害了。
洛冰忽然笑了笑,“我看你不碰他,離他遠點兒他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平萍一臉茫然地看著洛冰,半晌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一下子站起來居高臨下地指著洛冰憤憤道,“我長得有這麼恐怖麼?”
洛冰扶額,不是這個意思啊大姐。
“你不是野人吧?”洛冰懶得搭理平萍,歪著頭看向“野人”,
半晌,野人點點頭,“嗯”了一聲。
他的嗓音很低沉,
“你會說話?”
“不……特太…….虧會…….了,起以…….前虧會的”野人的聲音艱澀極了,仿佛許多年沒有說過話一樣。
平萍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尖叫起來,“你是跟我們一起流落到這兒的遊客還是什麼?什麼時候來的啊,你叫什麼名字?”
麵對平萍的問話,野人再一次沉默下來,仿佛是在思考一樣。
洛冰無奈拉住了上躥下跳的平萍,“你一個一個問啊,他在這兒的時間肯定比你長,吃了不少苦呢看上去,”
“好好好,”平萍蹲下生托著腮看著野人,“那,你叫什麼名字?”
野人低著頭仿佛在地上尋找著什麼一樣,洛冰遞給他一根樹枝。
他感激地看了洛冰一眼,然後一筆一劃地在地上開始寫字。
洛冰估計他是在這兒很久沒說話,所以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話也是有可能的,或者是之前聲帶受損不能講話了,也都是有可能,但是寫字總是會的。
“付淩…….雲”平萍一個字一個字地念著野人寫出來的字,最後連在一起讀出來,“付淩雲,這是你的名字啊?”
野人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平萍驚呼道,“好好聽的名字,我的名字就不好聽,哎呀煩死了,為什麼我媽要給我取這麼個名字。”
洛冰無奈地咳嗽了一聲,試圖拉回話題,要是繼續讓平萍這麼扯淡的話,那到天亮也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要不你去給他找件衣服換一換,我來問吧。”
“好,船上有t恤短褲,跟我一起的幾個人丟下的包裏的,”
平萍不是一個人出發的,隻是她命大,一個人活下來了,其他的人都不知所蹤了,剩下她和一條船飄到了這座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