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王妮兩個人從小感情就很好,她五歲地時候王妮走的,每年最高薪地時候就是過年姐姐回來會給她帶很多好吃的東西。
“她不會對我爸那樣地。”
這是展俏那晚說的最後一句話,不像是說給洛冰聽得,倒像是說給她自己聽得,其實在不斷地重複這種話地時候,她潛意識裏麵已經相信,七叔已經被王妮殺害了。
那晚,王妮後半夜才回到家裏。
到家地時候,沈時謙還沒睡,屋裏亮著燈,王妮披著雨衣過去,敲開了門。
見他衣服整齊的樣子,皺了皺眉,“你還沒睡麼?”
“晚上路滑,等你回來。”沈時謙讓開一個位置,給王妮倒了茶。
王妮跳動地心髒,猛地漏了一拍。
“我沒找到洛冰,展俏也沒找到,興許是逃走了吧。”王妮喝了茶,抬頭看著沈時謙,眼中一片清明,不像是撒謊地樣子。
要是不了解她的人或許就相信了她的偽裝。
沈時謙的眼中冰涼入髓,並沒有什麼情緒,淡淡的點了點頭,“早點休息。”
他隻說了這一句話,王妮卻覺得莫名的安心。
洛冰被展俏在屋裏關了三天,堅決不允許她踏出房門半步,為了防止她逃跑,展俏甚至在從不上鎖的門上上了一把鎖。
這三天裏,展俏幾乎把整個島翻了個底朝天,她想要找到七叔地屍體。
晚上,展俏又是灰心喪氣地回了家,開門地時候,看見洛冰氣定神閑地坐在桌前喝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倒是挺悠閑的,難道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處境麼?”
“活一天賺一天地處境。”洛冰托著腮看著一身汙泥地展俏,打量了一會兒之後開口道,“你又去找七叔的屍體了?”
“讓你失望了,沒找到,所以我覺得我爸根本沒事,整座島我都已經翻遍了,明天我就把你送到妮姐那兒去。”
展俏瞪著洛冰,仿佛認定了是她耍了自己一樣。
洛冰端著瓷杯晃悠著裏麵的茶葉,嗤笑了一聲,“像是王妮那麼謹慎的人,就算是殺了人,會這麼輕易地讓你找到嗎?說不定早就拋屍海裏麵了,要不就是跟著販毒地船隻一起運走了。”
在這島上,想要殺一個人不難,但是想要處理屍體還是有些麻煩的,這也是洛冰現在認定了展俏不會動手殺了自己的原因。
她一個人想要瞞著王妮拋屍,太難了。
送到王妮跟前去,也隻會讓王妮懷疑她,之前為什麼騙了她。
騎虎難下,就是這個意思。
洛冰心裏麵很清楚,麵上卻不表現出來,太過得意的話,激怒了這位女英雄可就不妙了。
“我們做這行的,跟海水打交道,絕對不會把自己的長輩埋到海裏麵,所以不可能在海裏。”
展俏言辭鑿鑿,臉上一片疑慮。
洛冰低著頭沉吟了一會兒,“那就應該還在島上,或許埋在你想不到地地方了呢?”
展俏有些心煩,擺了擺手懶得跟洛冰多廢話,正要進裏屋,忽然外麵傳來一陣敲門聲,洛冰皺了皺眉,很自覺的躲到了裏屋。
展俏開了門,冷眼看著來敲門的小弟,“什麼事?”
“俏姐,出事兒了,前兩天失蹤的小弟,找到屍體了,就在後山。”
洛冰心裏咯噔一下,猛地回憶起三天前展俏朝自己開槍的樣子。
那一槍並沒有打中洛冰,而是打在了一旁剛脫下雨衣的男人身上,血流了一地,洛冰捂著嘴不敢置信地看著展俏,眼睜睜看著她把屍體藏到山洞的隱蔽處藏屍的時候還不忘在他身子下麵墊著雨衣以免留下血跡。
那個男人看著還挺年輕,就這麼當了替死鬼。
展俏走得急,洛冰在裏屋光是聽見落鎖地聲音,之後屋裏恢複了一片安靜。
孤島後山,島上一群男人圍著山洞,這兩天接連著下雨,氣溫偏低,屍體並沒有腐爛地跡象,光是看臉色辨認就可看出他的身份了。
展俏站在人群中間,皺了皺眉。
“是不是上島地那群人幹的?”人群中有人問道。
“那群人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怎麼把整座島翻了個底朝天都沒見到?”
“我們要給虎子報仇啊。”
零零散散地聲音最後越來越大,共同的敵人總會讓凝聚力變得旺盛,這幾乎像是一條定律一樣不可更改。
展俏隻是下了命令,“天亮之前把屍體好好處理了,別的事情等我問了豹哥以後再說。”
人群中,有一雙眼睛,正看著山洞裏麵已經幹涸地血跡,和那具被從石頭縫裏麵拉出來的屍體,她的眼睛閃了閃,發出一絲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