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姬和邵青大進軍在成親之後的第一天便是分床睡的。這新房本來是邵青的住處,本來邵夫人想要安排一個院子作為新房的,也順便當做千姬以後的住處。邵青自覺得沒有必要,所以形成了現在這樣尷尬的局麵。
千姬沒有地方去,也隻能睡在邵青的房裏。麵對這隻有一床一榻的房間,邵青默默睡在了本是慕青睡的軟榻上麵。
覺得自己好可憐的邵青自然也是知道外麵正傳得熱鬧的流言的,若是在這個時候讓千姬去別的院子裏住,外麵的流言還不知道傳成什麼樣呢。到時候別傳到了某隻動物的耳朵裏,就算是神經回路奇特的某動物也是會想多的。
所幸大將軍已經承受過各種惡劣的環境了,這軟榻也並不是特別難以忍受。
但是千姬覺得十分難以忍受。本來自己習慣一個人睡覺的,現在這房間裏多出了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男人,這叫她怎麼忍受。但是邵青就是不願意安排住的地方給自己,說是什麼現在分房睡是要遭人笑話的。雖然千姬想要告訴他,她真的不怕被人笑話,但是在將軍大人黑著臉的情況下,也不得不屈服。
於是這兩人便是一人呼呼大睡,一人輾轉難眠。
第二天一早,千姬就醒了過來,因為房間裏還有另外一個人,她總是沒有辦法放心,雖然昨晚失眠,但是千姬還是吐著血告別了被窩。
邵青也是醒了,早就喚人端來洗漱用品,收拾好了。再看了一眼還在睡夢中的千姬,邵青拿起自己的佩劍,去了院子裏麵練劍。
本以為自己已經起得很早的千姬在穿好衣服之後才發現屏風後麵的軟榻上麵早就沒了人影。想到伺候邵青的丫鬟是那慕青,怕自己一張口就喚來了慕青的千姬在房間裏不知道如何是好,苦於沒有刷牙洗臉不敢出門的千姬隻能在房間裏幹著急。
等到邵青練完劍回到房間的時候,就看見某動物披散著頭發坐在桌子旁邊。
邵青張口想喚她,但是卻不知道怎麼稱呼好,良久才憋出一句:“你怎麼沒有梳頭?”省了稱呼,倒是落得一身輕鬆。
千姬默默轉頭道:“我還沒刷牙呢。”說起來,語氣中竟然是帶著一點羞赧的。
刷牙。邵青雖是知道刷牙的意思,但是畢竟沒有誰在他麵前這樣用過,一時間竟然覺得有點別扭,開口,默默省去了“刷牙”二字,道:“你怎麼沒有喚丫鬟進來?”
“我和她們不熟呀。”千姬癟嘴,萬一一叫叫進來一個慕青怎麼辦。
第一次聽說使喚下人竟然還要熟悉的邵青半天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隻能開口喚了丫鬟端了東西進來。剛好他練完劍,需要沐浴一下,正好一起吩咐了。
於是,千姬在房間裏刷牙洗臉,然後找了丫鬟給她梳頭。屏風後麵,某大將軍脫光光,開始洗澡。
一個覺得沒什麼,一個神經大條,倒也是頗為和諧,沒有一絲尷尬。
千姬在邵青的前麵收拾完,讓丫鬟去拿早餐後,就將目光投向了房間一角的那個屏風上麵。那檀木屏風一扇便是一幅畫,姹紫嫣紅的,將屏風後麵的人影遮得嚴嚴實實。
覺得無趣的千姬開始和邵青搭話:“你怎麼不叫小丫鬟給你搓背啊……”
屏風後麵的邵青啞然,良久才答:“我不習慣。”他常年在外麵行軍打仗,哪裏來的人伺候他,這麼多年來,久而久之,他也就不習慣在沐浴的時候旁邊還有人伺候著。
覺得對方和自己有一點相似的千姬馬上咧開嘴,笑道:“好巧,我也是。”
想都沒想,邵青便開口:“我是常年在外行軍打仗,你一個公主又是因為什麼?”
被問住的千姬不好答話,隻能嗬嗬嗬道:“就是不習慣,哪來這麼多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