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黑客。
毋庸置疑。
修長的手指飛快地敲擊著鍵盤,留下一串令人目眩的殘影,這堪比鋼琴師與琴鍵,隻不過代替鋼琴那柔和音調的,是按鍵單調的敲擊聲,還有屏幕上輸入的字符串變得越來越多。
他舔了舔嘴唇。
他喜歡這樣作弄獵物的感覺,盡管對方掙紮著想要修複他種下的病毒,但是,情況似乎不容樂觀。
這個教師的水平實在太爛了。
少年的笑容裏透著得意。
不要問他為什麼知道對方的身份,這個問題本身太過低端,平庸的電腦知識體係,僵化的操作運用,最主要的還有那麼一個偌大的監視器鏡頭對著那家夥。
沒錯,少年在黑掉這批電腦的同時,還控製了電腦教室角落裏的那個防盜監視器。
不得不說,這個新型的蠕蟲病毒是他設計的一個傑作,超強的入侵和繁殖能力能夠在爆發的一瞬間,迅速地感染他臨近的計算機,如果不是他限製了病毒的範圍,現在估計景陽大學的所有連接在校園網上的電腦全都淪陷了。
但是過了這麼久,還是沒有人來製止自己,他忍不住感覺到微微失望。
也許那人的想法根本就是錯的,根本沒有什麼黑客,高手,有的隻是一群混吃等死的白癡大學生,還有一群拿著名不副實工資的蠢蛋。
少年不喜歡老師這個詞,也不喜歡學校,他不介意延長一下自己的工作時間,來看著這群跳梁小醜蹩腳的表演,真是大快人心。
“等等,這是什麼?”
係統跳出一個窗口提示,少年掌控的那些電腦被斷開了連接,導致這個結果的可能性隻有一個,他被人移除了賬號權限,踢出了服務器。
“看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蠢蛋啊,”少年很快的就用自己的技術追蹤到了那個把自己踢掉的管理員賬號,“好吧,我承認是我大意了,竟然還隱藏著比我獲得權限更高的管理員賬號,不過沒關係,寶貝,這一次我要認真了,你招架的住嗎?”
少年不再理會那些病毒計算機,開始繼而轉攻校園網絡中心的服務器,不得不說,他的黑客技術如火純青,輕鬆地利用服務器的漏洞,接管了服務器的最高權限。
“啊哈,是這個Bait的賬號,我現在就要把你刪除掉,看你怎麼阻止我……”
少年按下了鍵盤上的delete鍵,清空了服務器列表上麵所有的管理員賬號。
“鑒於你們的努力,我決定在校園網的服務器上掛一個登入自動加載的病毒作為獎勵,好好享受吧!”
然而少年在向服務器上傳病毒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行動被服務器拒絕了。
“這怎麼可能,明明隻有我握著服務器的權限,難道是有人重啟服務器了嗎?”
但是情況似乎比預想的還要糟糕。
少年電腦屏幕上的管理員賬號突然不斷地被注冊添加,速度之快,數量之多讓少年難以置信,但這一幕確確實實地發生在他的眼前。
“Ha-ven’t……you……found……it?”(你還沒發現嗎?)
“You……are……in……my……belly.”(你在我的肚子裏。)
“I’ve……got……you!”(我抓到你了!)
少年腦袋裏飛快地閃過剛才一係列的鏡頭的,他剛才呆若木雞的表情漸漸變得無所適從。
他很快的從這段信息當中理解了什麼,有人該死地給他設了一個局。
他剛才被踢下線根本就是偽裝的,對方設置了一個虛假的服務器讓自己以為是景陽大學校園網的服務器開始進攻,當自己自以為攻陷對方的防禦,進入到對方內部的時候,卻根本沒有想過所謂的漏洞是對方主動張開的巨口,而自己就那麼毫無警覺地一頭順著它的食道,紮進了胃袋。
“Bait(誘餌),我早該想到的,這家夥從一開始就在暗示我這是一個陷阱了嗎?”
少年一拳重重地捶在了鍵盤上。
就在他感覺到被人戲耍之後的恥辱和挫敗感強烈灼燒他自尊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等等,他要找到我的真實IP可沒這麼簡單,我用了7個公共頻道的網絡服務器作為跳板,橫跨半個地球,他是在虛張聲勢!對了,他誘使我進入的陷阱隻是一個臨時拚湊的東西,不可能毫無漏洞,我還沒有失敗,還有機會,我一定要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