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放學,陳逍推掉了胖子和大木的邀請,直接乘公交回家。
窗外依舊有人影徘徊,如果拉上窗簾的話反而容易惹人懷疑,陳逍在房間裏設置的安全警報沒有反應,這說明他現在還是安全的。
陳逍裝作漫不經心地打開那台已經被他清理過的電腦,開始登入網盤下載他從黃蜂電腦當中收集到的信息。當然,這個過程並不繁複,陳逍之前鑽入黃蜂電腦的病毒對於找尋內容是具有選擇性的,一般是圖片文檔一類,當然,郵箱和通訊軟件的備份他也沒有放過。
不得不說,這份工作量比想象中巨大,光要閱讀的文檔資料,就足足有一本漢語詞典那麼厚,時間漸漸推移,陳逍昨晚沒睡,他是憑借著自身的亢奮來緩解疲勞的,然而當睡意像洪水猛獸般襲來的時候,陳逍隻有利用一杯接一杯的咖啡來勉強支撐。
事實證明,他付出的努力是有回報的。
大概到淩晨兩點鍾的時候,陳逍在一堆毫無關聯的資料當中找到了自己的官方檔案,這份檔案製作的非常正式,上麵不僅擁有他的現居地,電話聯係號碼,甚至還能追溯到他小學就讀學校的信息,這無疑給了陳逍繼續追查下去的動力。
隨著陳逍的堅持不懈,以及自己天生的敏銳和思維構建能力,他開始將這些看似無關緊要,並且絕大多數毫不相關的信息一點一點地剝離重組,還原一幅完整的拚圖。
關鍵詞是——郵件。
陳逍早就想過了這個可能性,刑事廳偷換了自己的硬盤,監控了自己的電腦,郵件絕對是他們重點盯梢的要點之一,他們一定在期待著自己給某人發出郵件,或者從某人那裏得到相關的信息。
這不得不讓陳逍想起了自己從金絲眼鏡口袋裏順來的那張寫有電子郵箱地址的字條。
沒錯,這個就是事件的牽頭人。
“陳立,37歲,啊哈,沒有相片,官方資料保密,這家夥是個臥底警察!”
從黃蜂那裏偷來的資料都是不連貫的,無序性的,這無法怪罪於陳逍或是那個幫他竊取資料的病毒,因為程序本身還沒有智能到可以幫人組織線索,它隻是最低限度地按陳逍的要求從海量的信息當中篩選出相關的,以及可能相關的信息並上傳,而真正從這當中挑選並將所有線索聯係起來的人,必須還是陳逍。
理所當然,陳逍一開始看到這份資料的時候,並沒有將他和建立起聯係——直至他找到了一條非常重要的信息證明了黃蜂和他的團隊這連續一周時間所做的工作都是為了找到這一個人。
這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當這個名字多次出現之後,陳逍已經在腦海中留有了印象,並且開始回溯檔案著重地針對陳立相關的內容開始調查。
“他們不叫他的名字,而是稱呼他的代號,魚鷹。”
魚鷹在一周前失蹤,很多證據顯示來看,他都已經是凶多吉少,他曾經是這個國家秘密情報局的一員,這個名字出現的時候被帶有黑柱體的字代替了,陳逍無法知道他的相關內容,但無可厚非,每個國家都會有幾個這樣的組織,陳逍已經是司空見慣。
據陳逍找到的資料顯示,魚鷹曾在三年前進入一所叫做蓋亞的生物公司進行臥底行動。
“蓋亞公司……”
盡管是初來乍到,但陳逍亦有聽過這個公司的名字。
在搜索引擎當中輸入“蓋亞”兩個字,跳出來的結果有一千三百萬條。
蓋亞公司是一個跨國公司,它的總部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在華夏國亦有其分部,它主要在生物工程領域有長足的發展,甚至是國際製藥的一麵標杆,但是——
沒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事實上,同時盯著陳逍的這個神秘諜報組織認為,蓋亞公司表麵上進行著正當的生意,但是他們暗地裏卻在開發違禁藥品甚至生化武器,尤其是後麵這一條,是反人類的罪名。
很顯然,魚鷹是被送進蓋亞公司內部的臥底之一,他不是唯一的,但卻是偽裝最好,最幸運的。三年來他的謹小慎微與本身卓越的才能為他贏取了公司高管的青睞和信任,讓他進入了蓋亞公司地下的真正世界。
他收集了不少蓋亞公司的罪證,但是蓋亞公司有一個非常棘手的體係,就是他內部的人員,尤其是涉及到技術核心的主要成員都會受到監視,魚鷹沒有的選擇,擺在他麵前的隻有兩條路,一就是花上十年時間,真正的進入蓋亞的領導層,那樣他就有機會扳倒對方,或者他無需再等待,隻要想盡辦法把他收集到的罪證送出去。
不管敦促他做出決定的理由是什麼,但是不管怎麼說,他最終選擇了鋌而走險。
或許是因為他害怕待在汙濁的環境中被同化,或許他是看不下去那些披著人皮的惡魔所做的可怕行徑,陳逍覺得自己可以想象。
但是,最終他失敗了。
到此為止,陳逍看不出對方跟自己生活的軌跡有任何蛛絲馬跡的聯係,但是一個郵箱將魚鷹跟自己捆綁在了一起。
登入IP。
陳逍從唐駿那裏得到的郵箱就是聯係這個問題的關鍵所在。唐駿的組織肯定在魚鷹失蹤或是遇害前得到過他的緊急聯係,魚鷹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但他很聰明,他將三年來辛辛苦苦收集的證據藏在了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而他將唯一的線索發到了這個公共的郵箱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