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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最新內容。 當前user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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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四章
源雨溯走出了光，站在巨大的十字架上的一端，下方是用灰白的瓦磚砌成的古老教堂，恢宏卻又破敗。
＂十幾年前，我就是站在這裏，望著滿地的鮮血與殉道者的骨骸，聆聽著懦弱的亡靈做著最後的彌撒。＂十字架的另一端傳來了大叔的聲音，＂而他們信奉的神靈拯救不了他們，他們隻是巨大祭祀的犧牲品。＂
＂怕高嗎？＂大叔撫摸著十字架的中央。
＂不，＂源雨溯淡淡地說，＂隻是莫名的……悲傷。＂
源雨溯躍下十字架，順著屋簷滑入一旁的天窗。
他站在教堂的頂層向下望去，教堂的的彩色玻璃支離破碎，已然不能辨認出原來的模樣了。
陽光透過玻璃見的縫隙，照耀在大廳的紅毯上的瓦礫石屑間。
被人遺棄的破敗教堂。
源雨溯走在紅毯上，緩緩走向路盡頭兩邊擺滿了幹枯的花朵的宣講台。他的手拂過長椅，抹下一層厚厚的灰塵。
劍獅輕輕地落在源雨溯的身旁。
＂走吧。＂
＂嗯。＂
走出教堂，教堂旁的廣場虛無荒涼，大叔帶著源雨溯朝一旁的密林走去。
一路無言，在經曆了朝陽到夕陽的長途跋涉後，大叔止步在了一條小溪邊。
＂去抓魚吧。＂
溪中的魚在河窪的淺水石塊旁穿梭，偶爾躍起時，濕滑的鱗片在夕陽的照射下閃著粼粼的光。
源雨溯脫掉鞋，挽起褲腿踩進溪水中。
＂好滑！＂他踩在了石頭濕滑的青苔上，中心不穩，險些滑跤。
＂重心，重心！＂大叔一改往日的溫和，板出一臉嚴肅。
更糟糕的是，比青苔還要滑溜的魚，幾次魚都經過了源雨溯的手心，卻又從手中溜過。
漸漸的，源雨溯摸到了技巧，在他一伸手抓住了奔逃的魚時，高興的舉起手，可他卻忘了腳底的青苔。
他往後一仰，栽倒在溪水中。魚又從手中溜走了。
他爬起來，鬱悶地在河邊擰起濕透的衣服來。
＂技巧其實就是：重心與時機。＂
大叔也脫掉鞋和風衣，挽起褲腿，踏進淺到小腿的溪水中。他趟水到青苔最後的石塊上，彎下腰，一把抓住了過往的遊魚，朝源雨溯一笑，把魚向源雨溯拋過來，源雨溯慌亂地接著泥鰍般滑溜的魚，魚掙脫了他的手，在源雨溯身上連跳了幾下落在了地上。
＂你繼續抓魚，我去弄點柴火。＂大叔走上了岸，拍了拍源雨溯濕漉漉的肩膀。＂晚飯就靠你啦。＂
＂大叔你你是打算減肥嗎？＂源雨溯無力的吐了句槽，又趟下水去了。然而接下來可沒那麼順利，源雨溯和青苔玩起了摔跤，在經過數不勝數的失敗後，他也開始摸到些門路，抓起魚來雖不說得心應手，卻也有模有樣了。
在抓了十數隻魚後，大叔把他叫上岸，用小刀將樹枝削成木簽，把魚烤在篝火上。
天色也暗了下來。
火堆裏響起了劈啪聲。魚也烤得香味四溢。
＂大叔。＂源雨溯問到，＂在現界你說過人到了靈界會變成六歲的樣子，可……＂
大叔把魚翻到了另一麵：＂因為我們並不是以死亡的通常方式進入靈界的。＂
＂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電子係統一樣，我們並不在正常的演算中，我們是漏洞。＂大叔咬下一口魚肉，＂所以我們是近乎於非法的，也有人試圖去清掃這些漏洞，就像……現在這樣。＂
大叔舉起手中吃剩下的木簽，指向前方的密林，林中傳來了巨大生物移動的腳步聲，棲息的鳥雀騰空而起。
腳步聲漸漸變大，周圍的大地開始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