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園裏,青翠欲滴的竹葉迎著風,發出沙沙的聲響,時不時掉下一兩片。院子裏兩個人在對弈。一個是睿王軒轅烈,另一個身著藍色衣袍的莫為。
"聽說你家的王妃給紅衣公子治病來著?"莫為嬉笑著問道。
"嗯。"軒轅烈沒有看他,淡淡地答道。
莫為還等著看軒轅烈不一樣的表情,可是軒轅烈壓根沒那個表現欲。
"王爺就不擔心你家王妃會吃虧?要是被紅衣公子那個啥,你哭都沒用。"莫為要看軒轅烈下的那步棋,眼尾不錯過軒轅烈的任何表情。
"昨天她要求遊墨脫衣服。"頓了頓,沒說下一句。
"什麼,你王爺什麼時候知道的?你之後殺了他?還是兩個都殺了?哎呀,這賀蘭紫嫣也真是的。急也不找個地方。"聞言,莫為捶胸,恨自己沒有看到當時那情況,軒轅烈看見自己的掛名王妃與別人那個啥,臉色會是怎麼樣?灰青灰青的?怒從心起,抄起一柄劍,將兩個苟且的人斬於劍下。
轉念一想,不對。軒轅烈被戴綠帽子會這樣心定神嫻,會,但是睿王府的地牢裏從此多了兩個永遠被囚禁在哪裏的孤魂。
軒轅烈和賀蘭紫嫣如果知道莫為這樣想,一定會抽死這傻冒的家夥。
"你想象力這麼豐富,不去做酒樓說書的真是虧了。"軒轅烈下完一子,淡定的抿一口茶。
莫為實在想不通,"那你王爺怎麼知道是王妃要求遊墨脫衣服,不是遊墨拖她衣服?"然後也去抿一口茶。
"因為我在場。"軒轅烈淡淡的五個字。
莫為"濮"的一聲,口中的茶全噴了。軒轅烈素手一揮,茶水全飛到莫為身上去,星星點點的。莫為也不在意,知道軒轅烈是個潔癖。
莫為直瞪他,"你怎麼不早說?"
"是你自己不用腦子。明知道嫣兒是給他治病紮針。"
"哦,嫣兒?"莫為玩笑道。
嗯,嫣兒。"她跟你們查到的不一樣。"
"哦,傳聞有錯?不對,絕對沒錯。除非她不是賀蘭紫嫣。"
"她說她失憶了。"
"需要再查查嗎?"莫為停下手中的白子。
"不用了,她不需要查了。"軒轅烈放鬆地背靠輪椅。
"王爺不擔心她是探子?這麼聰明的探子要小心。"莫為警惕道。
"她不會,她也不是探子。"
"你輸了。"軒轅烈望著莫為道。
"預料之中。與王爺下棋都沒有贏過。"瞄一眼軒轅烈,幽怨道。
"你心裏明白。"軒轅烈深知,莫為的棋藝並不在他之下。
"明天是王妃回門了。"
"嗯,本王跟她一起去。"當然要去,免得又被某人虎視眈眈。
看來莫為得重新審視這個睿王妃了,也得重新定位她在王爺心裏的地位。王爺通常不出門,除非大事,現在居然為了王妃去賀蘭府,看來這是~~~
"小玉,明天我們去觀察觀察民情。"賀蘭紫嫣壞笑的向小玉挑挑秀眉。
"觀察民情?"小玉瞧見她家王妃的表情就知道啥好事。
"明天我們就是爺們,去摸兩手,抱抱姑娘。"呃,這,這王妃是不是女的?怎麼這樣?那王爺豈不很慘?
不對,小玉從小跟到大的王妃不是這樣的。難道失憶可以把人的性格都改變?
"王妃,你明天要回門?夫人和老爺一定心心念念你回去。"
"回門?我還以為這個古代不用回門,一般都是三朝回門,都差不多一個月了,怎麼才回門?"當然這是賀蘭紫嫣小聲嘀咕的。
"好,那準備一下禮物吧。"
"是。"
"王妃,起床啦,王爺已經派人過來了。"小玉急急忙忙地進寢殿,還見到穿上隆起去小沙丘的賀蘭紫嫣。
"王妃,你要回門了。夫人和老爺等著你回去看看呢。"
賀蘭紫嫣睡眼惺忪,神情迷迷糊糊的,被小玉扶起來穿衣服,洗漱,梳妝。好一會才出門。
門口景山已經在門口等著。
"景山?王爺呢?你怎麼在這裏?"賀蘭紫嫣見軒轅烈的貼身侍衛,很是奇怪。
景山心裏笑了,"王爺,王妃可是第一個想起您來著。"可臉上一如既往的麵癱臉。
"王爺在馬車上等王妃。"恭敬地說道。
"哦,帶路。"景山帶著賀蘭紫嫣走到王府的南門。
深紅色的大門外停一華麗的馬車,不同於上次那馬車,這一輛四個角都用金線吊著紅色的帶著流蘇的香包。車頂也被絲線做的流蘇圍繞,甚是好看。
"上來。"車內,傳出軒轅烈深沉的嗓音。
賀蘭紫嫣一個輕躍就上去了,撥開門簾子,見軒轅烈端坐在榻上。便在他的對麵坐下。
"早。"賀蘭紫嫣率先打破沉默。
"早。"軒轅烈嘴角笑意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