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後,淩燼和阿甲從關押房裏退了出來。急急火火地準備離開北區。
藍玨會被玉錦塵關押是淩燼早就想到的。以淩燼對玉錦塵的了解,對藍玨不信任是理所當然的。雖然這趟誤打誤撞找到了藍玨,但顯然,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侯。淩燼真正想要盡快確定的,是藍家其他人的境況,以及整個監獄的布防情況。畢竟按照藍玨給出的信息,這裏布防的人裏麵,是有八階級別的強者的。
淩燼和阿甲兩人迅速從關押房的區域離開,這個陰森森的地方,總讓淩燼不是那麼舒服。一到關押房大門前,淩燼便看到了先前的兩名守衛。兩人不知以哪裏找來了酒菜,正有說有笑地吃喝著。
“喲,哥倆回來啦?正好,兄弟剛去弄了隻燒雞,還弄到瓶酒,怎麼樣,來兩口?”一名守衛見二人回來了,衝著二人揚了揚手中的燒雞,招呼著兩人過去。
阿甲見狀,手中立刻多出了一把匕首準備動手。這兩個人在阿甲看來,必然會造成不必要的糾纏,既然如此,還不如殺了來得直接。但阿甲剛想出手,便被淩燼給按了下來。
“這不剛好送上門的情報麼?收起來。”淩燼小聲地示意道,隨即再度換上了一臉獻媚的表情。
“兩位老哥好興致啊,正好兄弟沒怎麼吃飽,煙給兩位老哥管夠,這燒雞,嘿嘿,也分兄弟一口唄。”淩燼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裏摸出了火柴和煙盒,輕輕地拍在桌上。
“你這話說的,都是自己人,來來來,坐下吃,這燒雞啊什麼的,就得吃熱乎的。涼了它就不好吃了。”一名守衛立刻招呼著淩燼過去坐下,豪爽地將燒雞對半分開,將其中一半推到淩燼跟前。
淩燼坐下來,一副餓了好幾天的樣子,也不跟人客氣,一把把雞翅膀扯下來就開始啃。哪怕這燒雞真的隻有一股放多了醬油的鹹味,也絲毫不影響淩燼吃得狼吞虎咽。
“兄弟,早就聽說你們一班夥食不行,看你這樣子,晚飯沒吃好吧?來,我這有幹糧,填填肚子。”
“可不麼,這一班的夥食那不提了,是鹹的能把人鹹死,淡的就跟水煮的蘿卜似的。飯還不管夠。我在老家那是地裏幹活的,就跟家裏,碗大的饅頭我能吃回五個,到這可好,一頓就那一碗白米飯,給我餓的呀,是兩腿直哆嗦。”淩燼接過守衛遞過來的幹糧一邊啃一邊說道,語氣裏滿滿的都是抱怨。
實際上能不抱怨麼?淩燼剛到這裏就被玉錦塵給捅了一刀丟進牢裏,為了避免麻煩,牢飯什麼的也是一顆米都沒動。到了這會兒,淩燼早就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地裏幹活?你不是種地的吧?你那手上糙是糙,但一看就不是種地的。練家子吧?”一名守衛點起一根煙笑看這淩燼問道。
“嘿嘿,瞞不住老哥。”淩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這不以前,刨地的麼,不練兩下子這幹起活來不安全,心裏不踏實呀。”
“刨地?刨墳啊?那你這可就不講究了。”
“誒,那不能夠。就刨點土產,礦產什麼的。有時候運氣好能刨點好東西出來。”
“噢,淘金啊。可以的兄弟,以前還幹過這生意,怪不得呢,幹這行,手上沒點門道還真幹不了。來,哥敬你一個。”一聽淩燼幹的是淘金的事,守衛立馬端起酒杯敬了淩燼一杯。
淩燼心中暗笑,淘金這一點淩燼沒有騙人,隻不過不是淩燼自己淘。以如今陸氏商會的實力,西部省半數以上的淘金者如今都在淩燼手下做事,說是淘金的生意人也沒什麼毛病。至於淩燼的手,還誰成天用送葬之刃都這樣。
推杯換盞之間,淩燼和兩名守衛漸漸近乎起來。雖然阿甲如今在人際交流上也有了很大長進,但顯然還不大能應複這種事情,索性就不去插嘴,靜靜地聽淩燼和守衛從天上吹到地上,不亦樂乎。
“誒我說老哥,你說咱玉公子,帶那麼多人來守著這地方有多長時間了?那天我可是晃眼看見有八階的大人物啊。這裏這些犯人,不至於動用那種大人物來看守吧?”
酒過三巡,見守衛已經有點小迷糊了,淩燼才開始套話。有了先前那些家常作為鋪墊,果然守衛已經對淩燼放下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