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電上麵顯示,電話是金文曜打來的。
剛接起電話,電話那頭的金文曜就沒好氣地說道:“秦玉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監管部今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淨一大師被嚇成了那個樣子。他說監管部裏麵有鬼,還有什麼猴子......他說得是真的嘛?”
我不想嚇到金文曜,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回道:“金經理,你別聽那個淨一和尚瞎說,他啊,是自己嚇自己。我先前一直在監管部裏麵待著,裏麵壓根就什麼都沒有。”
“再說,他的話也實在是太不靠譜了!...猴子我沒有看到,鬼魂我就更沒有看見了。他多半是在做法事的時候,睡著了,做了噩夢。”
我胡亂說著,把金文曜的話給搪塞了過去。
“那你為什麼不在監管部,我聽開發部的張合說,你說有事離開了監管部,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金經理的口氣有所緩和,看來剛才我的話,他應該是差不多都相信了。
我編了個謊,回道:“經理,我朋友出車禍住院了,情況挺危急的,他家又不是鷺江市市裏的,所以我就沒有和您打招呼,就過來照顧他了。而且,這大晚上的,我也不想打攪您。”
聽我這麼說,金文曜沉聲說道:“好吧,我知道了。”說完,他那邊就掛斷了電話,不過在他掛斷電話的時候,我還是聽到了他的一通牢騷。
要是金文曜知道我幫監管部收拾了鬼魂,還解除了“五黃位”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
很快,我攔了輛車,就回到了來和公寓。
時間已經過了寅時。我眼皮都開始打架了,迷迷糊糊的很想睡覺。因為來和公寓是高層,所以有電梯。
按開電梯的上升鍵後,我就閉上了眼睛。
折騰了一晚上啊,身體早就乏了。
聽到電梯的開門聲,我睜開眼睛就下意識地往裏麵走。可是沒想到,電梯裏麵卻是忽然走出來一個穿著白色睡衣的女人。
當時,我瞧見她的時候,心中一驚,還以為是個女鬼。
冷不丁的,身上就出了一層白毛汗。剛才的困意,全都消失不見了。
不過下電梯的睡衣女人,不是鬼魂,她的身上沒有煞氣,也有著自己的影子。但是呢,她卻帶著口罩,那雙眼睛的眼袋微微發黑,正是我四樓隔壁的那個喜歡帶麵罩的住戶。
“是你啊!”我打了聲招呼。
但是麵罩女子卻是直接低下了頭,從我的旁邊走了過去。
在她快要走過我身邊的時候,我眉目一皺,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胳膊。
“啊!”
麵罩女子被我抓住,立馬怪叫了一聲:“你你...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你可不要亂來,這裏可是有監控的。”
她的神色很慌張,而我的眼睛已經落在了她手上的黑色塑料袋上麵。
黑色塑料袋的下麵,正在往下滴著一滴一滴鮮紅的血液。
眼見我盯著她的手,麵罩女子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緊忙低下了頭去。瞧見瓷磚地麵上血跡的時候,麵罩女子的神色就更加地慌張。
順著電梯門那邊,不少的血跡蔓延到了她的腳下。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馬上收拾。”麵罩女子緊忙從身上拿出紙巾,開始擦著地麵上的血跡。
但是血跡卻是越擦越模糊。
我站在那裏沒動,眼睛一直盯著麵罩女子。她的額頭沁出了一層的汗珠,耳朵變得紅彤彤的。
不過她的另外一隻手卻緊緊地抓著手裏麵那個黑色的塑料袋。
“你袋子裏麵裝著的是什麼?”我肅聲問道。
我覺得這個麵罩女子很不正常。現在這個時間了,都快天亮了,也是人睡覺睡得最熟的時候,她竟然這個時候,帶著一個滴血的黑色袋子出門。
而且她還穿著睡衣......那血該不會是人血吧?
聽我這麼問,麵罩女子卻根本不回答我的話,不過她的肩膀卻是抖得厲害。
而她手裏麵的紙巾根本就不夠擦幹淨地麵上的血跡。緊張不已,又無比慌亂的她,竟然直接從睡衣上麵撕扯下了一大塊的布,開始擦地上的血。
睡衣被撕開,她的小蠻腰露了出來,還挺纖瘦的。
“你怎麼不說話?...你告訴我,你手裏麵的袋子裏麵,裝著的是什麼?為什麼會滴血?”我的聲音很冷淡。
麵罩女子終於是抬起了頭。
她的眼神憤怒地盯著我,說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是新搬來的住戶,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說著,麵罩女子也不擦地了,拎著黑色袋子就快速地朝著小區外麵走。本來我想跟上去看看的,但是她卻一邊走一邊回頭,就好像是怕我跟上去一樣。
等到看不到她了,我伸出手指在我腳邊的一滴血上麵沾了一點,並且湊到了鼻子跟前聞了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