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就剩下夏都了……塔茲米說過,他是最危險的對手,那樣的話——”
“喂。”
一個冰冷的聲音忽然傳入了切爾茜耳朵裏,她回頭看去,卻驚愕地發現,本應該沒有呼吸的黑瞳,居然再度站了起來。
“怎麼可能,你……”
“你,是誰?”
黑瞳憎恨地看著切爾茜,她之所還能站起來,一方麵是本身服用的藥物確保了存活能力,另一方麵則是夏都留在她體內的【血泣之刃】清洗幹淨了切爾茜毒針的毒素。盡管她現在依舊是虛弱不堪,但是要幹掉切爾茜的話,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不好!”
切爾茜奪路便逃,她拿出自己的帝具【蓋亞粉底】準備化妝,但是黑瞳的刀卻已經斬碎了她的手指。
“唔——!”
斷指的疼痛讓切爾茜不由一窒,但是她竭力忍住了劇痛,拚盡全力向前奔逃著;而與此同時,【八房】的人偶已經追了上來。
“朵雅,納塔拉——殺了她,給波魯斯報仇!”
刀光掠過切爾茜的眼睛,而槍聲則穿過了她的耳膜;她的手臂被納塔拉斬斷,身體也中了朵雅一槍。緊接著,她便跪倒在了地上。
“不會吧……這麼快就遭報應了嗎?”
切爾茜咬緊牙關,她現在腦海中剩下的隻有波魯斯林臨死前掙紮的樣子,心中不由得萌生出了殘酷的自嘲:“果然,到最後,我們這樣的人,結局也是同樣的嗎?”
撲通一聲,納塔拉和朵雅的人偶倒在地上,迅速崩解消散;切爾茜吃力地回頭,卻看到黑瞳身上噴出一道血箭,隨後她自己就倒在了地上。
“難道說——塔茲米!”
切爾茜心中萌生出一絲希望,她看到了有人接近了過來,劇痛和失血下的她試圖站起來,一隻手卻扼住她的喉嚨,將她仰麵推倒在地上
“你,你是……夏都!”
切爾茜的瞳孔倏然睜大,她看到的是一張麵無表情的臉龐,但是那雙眼睛之中卻有一種難以言表的複雜神情。
“唉,果然不該幻想的啊……”
切爾茜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而她已經能感覺到了死亡的來臨:
“塔茲米,赤瞳,娜潔塔……還有大家,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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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烏雲蔽日,很快就下起了大雨。在羅馬麗街,原本要避雨的居民們此時都集中在了廣場中央,驚愕地望著那根豎起旗杆的頂端,甚至連雨傘都忘了打。
撲通!
遠處空無一人水窪處,傳來了一聲奇怪的聲音;然而大多數人都沒有注意到,隻有一個人,轉過身,看向了那裏。
“不……不是真的吧……”
隱身中的塔茲米驚恐地看著那根旗杆的頂端,那上麵隻有一顆人頭而已——一顆少女的頭顱,無比美麗,卻又無比殘酷。
“怎麼會……怎麼會……”
塔茲米忽然察覺到了什麼,他僵硬地將目光放下,就看到人群外,一個人正在注視著他。盡管他知道自己正在隱身之中,但是他知道,那個人,就是在看著他。
“夏都……夏都!!!!!”
塔茲米憤怒地看著站在人群外麵,冷漠地注視著自己的夏都;他忽然很想抽自己幾個耳光,因為幾個小時前的時候,他還可憐過這個人,可憐他坎坷的身世。然而他現在明白了,夏都的那句話——他們是敵人,是以命相搏的敵人!
撲通一聲,塔茲米站了起來,朝著城市外逃去;當他看到夏都手中握著的【黑棺】之時,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夏都的對上,一旦暴露,隻有自投羅網。
“對不起……切爾茜,請原諒我現在隻能讓你待在冰冷的雨中,但是等到晚上,我一定會將你帶回去的!”
塔茲米竭力不讓自己的淚水溢出,隻是咬緊了嘴唇,在心中立下了誓言:“夏都,我絕對不會,絕對不會再允許你傷害我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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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隊長?”
廣場中,蘭打起了傘,悄悄走到注視著塔茲米離開的夏都,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威爾找到了嗎?”
“他回來了,另外黑瞳也由他帶回旅館去了……隊長有話要我轉告給你,副隊長。”
“請說。”
“隊長說,你已經做到了最好;這次慘敗的責任全部在她,她一定會讓夜襲,為波魯斯的死付出代價。”
“我知道了。”
夏都轉過頭來,指著旗杆上的頭顱說道:“把她拿下來,燒掉。”
“唉,這個是要上交——”
“叛軍在城中一定還有奸細,等到晚上我們離開這裏,你覺得這裏的守軍能看住嗎?”
夏都陰沉地說道:“包括那個女人的屍體,全部都燒成灰燼;我要讓叛軍知道,他們的下場,隻有死無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