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築紫?”
赤瞳目瞪口呆地看著對方,而築紫隻是笑了笑,走過來,緊緊地抱住了赤瞳:“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赤瞳姐。”
“築紫,你,你為什麼……”
赤瞳完全失去了反應,而拉伯在一旁看了看兩人,小聲問道:“我也能抱抱嗎——開個玩笑,其實不介意的話,我出去走走可以嗎?”
“不用了。”
築紫放開了赤瞳,將【村雨】塞到她手上,說道:“我知道你們沒有惡意,不過,你們還是最好離開這裏吧。”
“等等,築紫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赤瞳終於反應了過來,她激動地抓住了築紫,而築紫歎了口氣,說道:“是黑棺——或者說,夏都。”
“夏都,他把你怎麼了?”
“是他把我從普拉托的王陵中救了出來,赤瞳姐。”
築紫苦笑著說道:“那之後我就到了這裏,然後就一直生活在這裏了。”
“可,可是——”
“我已經知道了,納哈修,蓋伊他們都已經死了……是黑棺殺了他們。但我不會怪他,我們做下了那麼多錯事,或許這就是報應吧。”
築紫的話讓赤瞳明白了過來,她有些悲傷地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築紫。”
“你沒有做錯什麼,赤瞳姐。”
築紫搖了搖頭,安慰道:“一切都過去了。”
“或許吧……等等,你現在,是安寧道的人嗎?”
“嗯,教主很照顧我,所以我也希望能幫上他的忙。”
築紫頓了頓,說道:“還有夏都,他是護國教團的主教,這裏的護衛也都是護國教團原本分散在帝國各地的教徒,托庇在安寧道之中。我已經從他那裏知道了,伯利克和帝都來的殺手要對教主不利的消息。護國教團的教徒會誓死保護教主的安危,所以你們就別擔心了。”
“什麼,可是,夏都他可是——”
“赤瞳姐,我想,你並不了解夏都。”
築紫苦笑著說道:“他已經告訴過我了,你現在已經離開了暗殺部隊,參加了革命軍……總之,看到你還好,我就放心多了。”
築紫的話讓赤瞳啞口無言,她呆了半晌,才緩緩說道:“我們不會走的。”
“我知道……算了,隨你們吧。”
築紫歎了口氣,說道:“不過這幾天,你們最好先躲一下,護國教團的教徒們已經傾巢出動了,這幾天裏傑洛克都會處於戒嚴之下,請不要和他們發生衝突。”
說著,築紫便示意兩人跟著她離開。在走出了會客室之後,拉伯和赤瞳就看到,大聖堂內部已經布滿了衛兵,這些穿著安寧道服飾的人,都在無言地望著他們。
“有點恐怖啊,赤瞳。”
拉伯小聲說道,而赤瞳卻根本沒聽進去,隻是望著築紫的背影,欲言又止。
“我就送到這裏了,赤瞳姐,保重。”
築紫一直將他們送到了大聖堂外,而這時候,赤瞳忽然抓住築紫的手,說道:“築紫,我——”
“嗯?”
“不,沒什麼……一定要保重。”
赤瞳搖了搖頭,鬆開了築紫,隨後就拉著拉伯離開了。
“唉,別這麼著急啊。”
拉伯看著赤瞳悶頭向前走,急忙追上,低聲說道:“你還好吧,赤瞳?”
“……”
赤瞳沒有說話,隻是加快了腳步,像是要快些離開這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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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築紫望著赤瞳離開的背影,默然無語;直到赤瞳的身影消失在街道之中後,她才輕輕擦拭著眼角,轉身走向了大聖堂之中。
“怎麼,還是難以忘懷嗎?嘛,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呢。”
在築紫走進大聖堂的庭院之中後,就看到一個披著黑袍的人站在那裏。她有些厭惡地看著那人,沉聲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我隻是希望你明白,這時候最不能要的,就是感情用事。”
黑袍人笑了起來,他摘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一張白色的麵具——這個人,正是在埋骨之地消失的亞瑟教士。
“現在這個時候,夏都應該已經和教主會麵過了吧?”
“或許吧。”
築紫淡淡地答道,她下意識地看著庭院四周的衛兵,問道:“他不會有事吧?”
“你說的是誰?夏都,還是教主?”
“我是問他們兩個。”
“不不不,你內心中最想知道的,最先想到的,究竟是誰?”
亞瑟教士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玩笑,而築紫皺起了眉頭,耐著性子答道:“夏都,你沒有對他不利吧?”
“當然不會。他就像我的兒子一樣,我已經恨不得把一切都給他了。而且就算我想對他不利,你以為教主身邊那幾個人,會是他的對手嗎?”
“……你到底想做什麼?”
築紫警惕地說道,這個人在半年前突然到了傑洛克,不知為何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讓護國教團的教徒們對他言聽計從,而夏都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教徒們早就背叛了他。大約一個月前的時候,一直杳無音訊的夏都密信教主,告訴他即將到傑洛克來,而築紫從教主那裏聽到這個消息,她幾乎第一時間就想向夏都示警,但是亞瑟教士的屬下卻將她軟禁起來,直到數天前的時候亞瑟教士忽然來到了傑洛克,親自見了築紫,用教主的性命威脅她不要輕舉妄動,而築紫隻能暫時屈從於亞瑟教士,看看有沒有什麼別的方法。
“我是為了他好,但是他卻不領我的情。”
亞瑟教士歎道:“這孩子長大了,也叛逆了,要知道以前他可是那麼聽話的。”
築紫沒有理會他這番說辭,而是徑直朝大聖堂內部走去;然而亞瑟教士卻伸手攔住了她,說道:“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