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的大雨衝刷著城市的鋼筋水泥,驅趕著夏季的燥熱,簇擁著泥沙汩汩的流進下水道。
俞默笙低垂著頭,紅腫的嘴唇斜勾著冷笑一聲,突然抬起頭,對著江寒說道,“可是江寒,你要知道不管什麼男人都能爬上我的床!”
“哐!”
俞默笙倏地轉過了頭,江寒的手幾乎貼近她的耳垂硬生生的砸到了身後的車上,尤天上的驚雷,炸裂心頭。
“那我就讓你下不了我的床!”
江寒收回了手臂,俞默笙看到他手指淋漓消失在雨中的鮮紅,江寒隻對她說了這一句話,但是這一句話已經足夠令她跌進穀底,她看著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消失在雨中,覺得自己真的是蠢到家了!
原本想要激怒江寒放了自己,沒想到恰巧是弄巧成拙,江寒的看向她的眼神就像是禁錮的枷鎖,一圈一圈的緊緊纏繞著她的喉嚨,幾乎快要喘不過來氣。
她大錯特錯,麵前的男人是江寒,不是一個可以開玩笑的人。
而現在,真正開玩笑的時刻到來了……
江寒你大爺的!你半路上把我攔下來就是為了讓我繼續淋雨是不是!
……
“阿嚏!”
俞默笙打完了今天不知道第多少個噴嚏之後,終於還是又忍不住的在心裏把江寒問候了八百遍。
“念念!我的衛生紙用完了,快來給我送點兒!”
“俞默笙,我跟你說你就是一妖精,你看看誰家病號這麼有精神頭的使喚別人?”蘇念剛進俞默笙的房間就皺著眉頭把空調關上了,看著在床上裹成粽子的女人恨不得伸手扇兩巴掌,“你是智障吧?發燒捂著被子還開空調?”
俞默笙將兩團衛生紙塞到了鼻孔裏麵,一張憔悴的小臉因著過高的體溫染上不正常的潮紅,囔氣的抱怨,“念念,如果我掛了,你一定要去江氏集團找江寒那個混蛋把我的青春損失費要回來!”
蘇念失笑,遞過一杯熱水,撲哧一聲,“然後給你找個鐵盆燒了送到你手上,也算是瞑目了。”
有氣無力的抽笑著,俞默笙不被察覺的鎖著眉頭,目光卻落在掛在衣架上的兩件同一款式的西裝外套。
江寒他根本就不是衝動到會動手的男人。那男人是誰?為什麼自己會打心眼裏不想跟他沾染上任何一點的關係?
狂雨一夜,洗盡鉛華,空氣更加的透明,陽光更加肆無忌憚的炙烤著大地,像是屢教不改的孩子。
而這不安分的一夜並沒有讓俞默笙好過多少,而此時她正受約的站在璃苑門外的噴水池旁邊,嘩嘩的水聲像是她停滯思考的腦漿,撥浪鼓一樣的撞擊著她的腦殼子。
那個男人怎麼會有她的手機號碼?原本就病重的她竟然還會在此時答應了那個陌生的男人還他外套。
蒼白的一張小臉毫無血色,俞默笙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耳朵裏似乎全是嘩嘩的回響,俞默笙的腿一軟就向後載去……
直覺中看到了慕以然焦急的神情,她安心的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