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真疼啊。
就像是心髒被人整個的從心房裏麵被掏出來,仍然連接著皮肉,看著它一片一片的被撕碎,江寒的話就像是一片薄如蟬翼的刀片,生生的割在上麵,鮮紅的血液沿著胸膛一條一條的流下來。
心,可真疼。
沉默了許久,壓抑了許久,俞默笙等來的江寒的話,竟然是這個?這就是所謂的自由?這比同一個屋簷下麵的形同陌路還要傷人的多吧?
“你說什麼?”
寂靜的夜裏都沒有蟬鳴,江寒的房間中冷冽的空氣凝滯下來,俞默笙胸膛上下起伏著,感覺到有些呼吸困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見江寒不回答,俞默笙又提高音量問了一遍。
凝滯的空氣被江寒低沉的聲音攪動著,俞默笙感覺到來自麵前男人的冷冽之氣,“既然你聽到了,就是你聽到的意思,不好意思,我想要休息了……還是說你想要真的履行情人的義務?”
江寒手下動作沒有停留,一顆一顆的解開襯衫的扣子,露出蜜色精壯的胸膛,“我倒是不介意再次破壞合同上的條件,反正……之前你也是很享受的不是嗎?”
低沉的聲音中帶著淡淡上揚的輕視,俞默笙渾身一震,攥緊拳頭便就朝著臥房的門口走去,將原本想要說出口的話全數吞到了肚子裏麵,“江寒,你別相信我,就是現在的這個狀態,繼續保持就好。”
將脫下的襯衫丟到一邊,江寒背過身去並沒有遲疑的想要將褲子也脫下來,聽到俞默笙的話,一愣,隨即低笑出生,“這個請夫……請你放心,這個狀態維持的很好。”
臥房的門被重重的關上,俞默笙背倚在牆上仰著頭大口的喘著氣,深刻的換著肺葉中的空氣,可是換著換著就已經眼淚打濕了臉,他剛剛是想要叫她夫人嗎?
跑回自己的房間重重的摔倒床上,俞默笙抱著柔軟的被子,看著窗外的月光透過玻璃灑到榻榻米上,玻璃上映著來回晃動的柔和的水紋。
“對不起江寒,我現在還不能停下來,我現在還不能放手……我必須把我媽媽應得的全部拿回來,就算要繼續接觸韓廷琛……就算有可能會傷害到自己……”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翌日俞默笙來到餐廳吃早飯的時候,原以為會像前幾日一樣的空無一人,卻沒想到剛轉過身就看到了穿著深灰色襯衫的江寒坐在椅子上喝著咖啡。而她走過去坐下,江寒竟然目光都沒有動一下,直接的把她當成了空氣。
比形同陌路更加可怕的是視若無睹。
俞默笙小心翼翼的安靜的吃著早飯,沒吃幾口便就看到江寒起身朝著管家走了過去。“我最近幾天比較忙,就不回來了,至於她……想要做什麼都別攔著。”
江寒離開之後,俞默笙感覺到背後管家的腳步聲靠近,疑惑的歎了口氣,沒等他開口問,俞默笙便就噌的站了起來,說道,“我吃飽了,上學去了。”
佝僂著腰的管家看著自己家鬧別扭的少爺還有少奶奶,著實的搞不懂,這一個個的不是之前還吵嘴說笑嗎?怎麼去了一個南市之後,什麼都變了呢?
再去學校的路上,俞默笙朝著身後看了看,發現隻要幹淨的一條銀色帶子一樣的馬路,別說是車了,連個車輪子都看不見。
正在開車的司機兼保鏢看到俞默笙的舉動,便就笑道,“太太,您看什麼呢?隊長吩咐過了,從今天開始跟著您的就隻有我一個人了,其他的人都已經被調走了。”
“噢。”
俞默笙淡淡的應了一聲,心想著這句話算不算是承認了之前他們確實跟蹤過她呢?後來一想,不管有沒有跟蹤,這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現在是的確沒有人跟蹤了。
江氏大廈十八層的總裁辦公室內,吳亦博嬉皮笑臉的推開了門鑽了進來,看著江寒麵前正站著一個背手而立的男人,走近一看才發現是保鏢隊長。
“哎呀,小寒寒,你是不是知道人家身價無可估量,所以特意叫了隊長來保護人家呢?”吳亦博誇張的說道,做著嬌嗔的表情,那隊長翻了個白眼咽著口水,將頭轉向了沒有吳亦博這個妖媚狐狸男的一側。
繼續的沉聲說道,“我所了解的狀況就是這樣,按照管家的說法,太太之所以說謊就是因為不想讓您擔心,接下來的一天裏麵我一直都跟著她,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保鏢隊長看著江寒低頭思索的樣子,又加了一句,“包括第二天跟太太接觸過的人,我都叫人進行了一一排查,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