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熟悉的是不變的環境,而變化則是緩緩改變的暗湧。我時常會出現一些不切實際的幻覺,而這些幻覺時而像是揮之不去的蚊子,它是飛走了,但是聲音卻常常會出現在耳邊。變化的是身邊的人和事,不變的是一直趨於追尋夢想的心靈。
不知不覺地一天又宣告了它的結束,下班了。走在路上,空氣中炎熱的氣氛越來越濃烈。這才是早晨,到中午的話不知道要把人烤成什麼樣呢?走進生活區,隻見下班了的人們在超市門前各自拿著買的東西在吃著、喝著。到處都是人的影子,看得我眼花繚亂。
進了宿舍門,文正見到我就問我:“我和我幾個同學想去外麵租房子住,他們人不夠,你去不去?”
“這個我不想出去住呢。不好意思。”我回答道。我本以為文正會很生氣,出乎我意料的是文正並沒有,隻是淡淡地說:“你現在不想搬出去住,過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去外麵住會少很多麻煩。”
我笑笑不知可否。這些人心裏麵都在想什麼呢?
“那你們什麼時候搬出去啊?”我問。
“今天我們的單子就下來了,我們這就出去。”文正的口氣又恢複到了不鹹不淡。“那有空記得去我們那裏玩哦!”
“好的,一定去。”我回答。
有了牽掛真好,心中依然想著那個人,很想知道她今天過得好不好?過得快不快樂?很想很想分享她的開心和不開心的事。隻是,沒有勇氣去麵對她,在感情上我的功課是永遠不會及格的,因為我不配。
我看看時間還有空閑就起身去了商業街,想給自己買雙新鞋子穿。
老板娘在我耳邊不住地介紹各種新的款式,我聽是聽不進去的。其實今天出來的目的我都不知道,隻是心煩意亂沒有頭緒。就這樣糊裏糊塗地買了一雙鞋子回去了,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這雙鞋子竟給我惹了這麼大的麻煩。
幾天後,我的左腳感覺很痛。我就向班長開了一張就醫單去了醫院,一個麵容和藹的中年女大夫接待了我。她聽了我的描述,便讓我脫了鞋子看看。
“甲溝已經化膿,你的指甲長到肉裏麵了,這樣吧!我給你寫個條去外科吧!”中年大夫倒是說得淡定。
“你這裏不能看嗎?比如擦點藥膏什麼的……”我試圖解釋著。
“不行,我這裏看不了,所以你隻能去外科拔甲,然後才能徹底治好。”中年大夫戴著口罩嗡聲嗡氣的說。“快去吧!下一個!”
我拿著單子走出了診室,向隔壁走去。
“你來這裏做什麼?”外科是一個虎背熊腰的粗曠大漢。“把單子給我看看。”
“給你。”我把單子遞給了他。
“哦,拔甲!小劉,準備好麻藥了嗎?”大夫對旁邊站的小護士吩咐道。
“準備好了嗎?”大夫道。“把鞋子脫了,坐那裏!”
大夫握起我的腳在我不注意時就打好了麻藥,他先用手捏了捏我的腳,問我:“疼不?”
“不疼了。”我回答。
“外麵好像有人在叫你呢!”大夫跟我說。
“是嗎?我看看是誰?”我向外麵看了看。“沒人啊!”那大夫趁我不注意就迅速拔下了我的指甲!疼!真的很疼!我感覺眼前忽然像停電了一樣的黑暗!我迷迷糊糊地聽到那護士與大夫的對話……
“王大夫,他怎麼昏過去了?看來你的麻醉劑用不上了!”
“沒事!他隻是上了一個夜班,早是沒吃飯,血糖過低而已!你趕快去藥房要幾支葡萄糖!我把他救醒!”
我忽然感到鼻子下麵火辣辣地疼痛,一下子出了聲音。眼前的光漸漸地亮了起來,漸漸地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臉,就是那個虎背熊腰的大夫,還有那個端著個杯子的小護士。
“來,喝點水吧!”小護士微笑地送過水來。我嚐了一點那杯中的水,那水有點甜甜的。不用說就是葡萄糖了。喝了之後,我滿頭了冷汗才慢慢地退了下來,我這樣看到在我喝水的間隙,醫生已經幫我包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