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鑫孤獨地坐在火車的坐位上,看著窗外飛速移動的風景。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了,雪片織成了天地之間銀色的大幕。一陣倦意湧上心頭,眼前的景物慢慢模糊了起來。這近二十個小時的車程,在我的心裏是那麼的漫長。你也許不會知道,思念不會因為時間的原因而淡化,反而對你的思念與日俱增,你對我而言就是一個世界,沒有了你就像是在陽光下沒有了自己的影子。思念是你留給我的傷,我在時間的海裏遊,隻為了看一眼你的容顏,哪怕被這時間的洪流淹沒。你也許永遠不會知道,你的音容笑貌在我的腦海裏像是揮不去的影子,時時因為折磨了身心,疲倦亦如同暴發的洪水一樣襲來而一塌糊塗。我癡癡地想這時的你也許正坐在家中的火爐旁邊烤著火和家人聊著天或者在看自己喜歡的文學名著吧!但是我這也是隻是想,親愛的你會知道在這個地球上的某個列車上麵有你一個深深牽掛你的人正默默受著相思之苦的人在輾轉返側,難以入眠。
窗外的景色漸漸荒涼起來,越來越多的白色出現在視野裏麵。窗外上車時飄著的白色粉末這時已經變成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疾速的風中吹落,有的在風中盤旋著仿佛是對這不甘命運的無聲反抗,有的已經落入水中消失不見。或成為水,或成為冰。對你的思念也像這風中飛舞的雪花,曾經美麗的約定,此刻也如同飄入水中的雪花淡化成消失不見的遺憾。而我這固執的人嗬,還在原地等你回來和我一起實現在未來得及實現的海枯石爛。列車上的廣播中說已經進入安徽境內了,在這隆冬肅殺的季節中有的隻是一片灰茫茫的景色,毫無生機可言。
想來東莞黃江似乎從來沒有冬天,過了秋天還是秋天隻是一直下雨而已,這一下又到了夏天。而那路旁邊的樹木們似乎也是一年到頭來都是青青的,生機勃發。這兩種景色在我眼前重疊著,又分離著,似乎難舍難分。是幻覺,還是腦海裏真實的再現?我忽然覺得好累,而大腦
也像是忽然停下來,繼而是前所未有的放鬆。耳機裏放的是我們曾經一起聽過的那些動人旋律,而你像是不小心飄入眼中的沙子,眼睛痛得流淚,卻不忍心拭去。曾經以為的永遠,卻沒能抵過時間的打磨,一不小心墮入了時間的海,想掙紮來換回你的回眸一笑,卻被拉入海底成為永遠不能記起的記憶,放在心裏也時時叩痛了想你的每一個夜晚。燈光下的菜肴發著誘人的香味,等著它們的主人來品嚐這美味。隻是嗬,那虛掩的門號再也等不來那一襲溫柔的進入而來。我的眼睛忽然濕濕的,鹹鹹的味道。可能是我太累了吧!我承認我不是一個脆弱的人,而流淚也隻能證明我還想著你,心還是為你跳著,血,還是熱的。而愛,卻不會因為窗外的冰天雪地而降溫,反而會更加熾烈。
火車已經進入H省境內了,看到久違的故鄉肖鑫是那樣平靜。命運真的是個很玄妙的東西,你永遠不可能知道明天抑或未來會有什麼。而肖鑫也不例外,隻是以後會怎麼樣卻沒有了希望。
終於到家了,肖鑫放下行李,搓搓早已凍僵了的耳朵。家裏麵下的雪也很大,隻是不太冷。因為早有準備,所以肖鑫穿得像個大胖熊一樣,站在家裏堂屋的走廊上看著外麵飄著的雪。因為肖鑫的家是靠著大路的,而對麵就是一望無垠的田野,因為下雪的緣故也是白茫茫一片。
肖母呼喚兒子回屋裏,生怕凍壞了她的寶貝兒子。肖鑫答應一聲便走進了屋裏。肖父坐在沙發上在悠閑地吃著瓜子,腳邊是一個取暖用的爐子。室內暖得像是春天。肖父肖母見兒子風塵仆仆地回來了,雖然離開家隻有一年的時間,但是卻像是走了好久一樣。當天晚上,肖父親自下廚為兒子做了一桌好菜,都是肖鑫喜歡吃的。肖鑫想,還是家裏最溫暖啊!
肖鑫的老家在H省的X市的最北邊,那裏的習俗結婚很早的。通常十七八就訂親,第二年就結婚了。而家裏的人的思想就是如果自己家的孩子沒有結婚是要被笑話的,不管家裏的條件怎麼樣到了家裏孩子結婚那天必定是大操大辦,而且這幾年的攀比之風愈演愈烈。你請的排場大,我比你請得排場更大。更有一家和村支書家的兒子一天結婚,本來是想和村支書家的排場搞得一樣大的,但是村支書哪裏容得下他們!結果村民們都很給村支書麵子,大都到村支書家道賀去了。人多得院子裏都站不下了,而且人還不斷地在來著。村支書很是高興,心道這下你們怎麼跟我比!而反觀另一家婚禮現場隻有一些親屬和同族的一些長輩在場,冷冷清清的。兩家隻顧著比排場的,而絲毫沒有想到這一家在辦完這個婚禮之後負債二十多萬,而這錢豈是區區一萬多塊的禮金可以救急的,別人家辦婚禮收的是禮金,而辦這個婚禮花的錢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因為人家有的是錢,而且人家還有一個超市天天進著錢呢!自己家辦婚禮可是把自己幾年辛辛苦苦省吃儉用的錢一天就花完了的,而這些負債又得好幾年還,心裏想著這麼多錢,哪裏還有新婚的喜悅?而今天這一切,也成了日後矛盾的根源。三天一小吵,兩天一大吵,這種日子哪裏還過得去?而這一切隻是為了表麵的風光,也就是所謂的麵子,這兩個字害死了多少人啊!死要麵子活受罪,就算是要和人家比也要有跟人家比的資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