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褒泰求饒的話語,姬宮湦的臉上更是增添了幾分冷意。
“你倒是說說,你為何該死?”姬宮湦似笑非笑地緊盯著褒泰,不怒而威的架勢硬是讓眾人倒抽了一口冷氣。
褒泰哪裏遇見過這樣的陣仗,一時間不知該作何解釋,隻得趴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把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
一旁的褒洪德見狀,心裏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看來這場麵,必須得由他出麵解圍了。想到這裏,褒洪德也將衣袍一甩,跪了下來,“微臣與褒泰不該為討大王歡心,就擅作主張擄來良家婦女,還將她們關在府中。此等作為,與盜賊無異,實在有辱大王顏麵,死不足惜。”
褒洪德倒是聰明,三言兩語就將姬宮湦也拉下了水,這言下之意分明就是,我們所做的這一切可都是為了你,現在事情敗露了,你為了自己的顏麵就拿我們開刀,以後誰還敢幫你辦事!
姬宮湦不是笨蛋,相反還十分精明,他自然聽出了褒洪德的話外之音,心裏卻覺得十分好笑,因為他發現褒洪德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的頭上還頂著暴君之名,試問一個暴君,又怎會按常理出牌?
如果他要置褒泰與褒洪德於死地,能用到的借口,隨手拈來就有千千萬萬。但是反之,倘若他無意殺他們,那麼要寬恕他們的理由,也是數以萬計。
“好了,這件事情寡人日後再跟你們算賬。現在,你們還不趕緊派人去將那彩兒找來見寡人?”短短兩句,既給了褒泰與褒洪德台階,也成功地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
“微臣(小人)遵命!”褒泰與褒洪德雙雙叩首謝恩,便立即示意一旁的下人去將彩兒尋來。而他們二人,則是忐忑不安地站到了一邊,心裏在猜測著彩兒與姬宮湦的關係。其中褒泰的心裏,更是敲起了小鼓。
人是他親自帶隊去集市上抓的,他自然知道彩兒也在其中。那彩兒與不詳人褒姒住在一起,長年與他對著幹,因此他一看見她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也將她抓來了。卻沒想到,自己這又捅了一個大婁子。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彩兒無父無母,更無兄弟姐妹,怎會是那個叫什麼晚歌的妹妹?更何況,自己在留壩縣,可從未聽過有晚歌這一號人物啊!也許,隻是名字相同罷了,褒泰在心裏暗暗地安慰著自己。
就在這個時候,已經有下人將彩兒帶了上來。
姬宮湦放眼望去,隻見一個蓬頭垢麵的小丫頭滿嘴罵罵咧咧地被侍衛拎了過來。那丫頭雖生的十分清瘦,卻有一雙水靈的大眼睛。在被侍衛拎進來之後,她察覺到氣氛不對,倒也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你就是晚歌的妹妹,彩兒?”姬宮湦走到彩兒麵前,語氣竟出奇地溫柔。
任彩兒再沒見過世麵,此刻也被眼前的男子所懾,如此完美的容貌再加上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讓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也膽怯了起來。
她呆呆地看著姬宮湦,好半天才想起他向自己所提的問題,於是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