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甄瘋子
莫歌與無痕被碧水宮的人分散開了，五人結陣纏鬥莫歌。
這五人的武功，若單打獨鬥，任何一人都在秋風刀下走不了五招。但五人結陣，攻守配合默契，兩支長劍負責進攻，六隻長袖負責騷擾防守，一遠一近，配合得天衣無縫。莫歌秋風刀雖然淩厲，但他不想傷人，出刀便有所顧忌。一時之間，僵持不下。
薛紅葉劍飛袖舞，遠近配合，無痕幾時見過這等功夫？雖然被五女圍攻時，也是劍、袖配合，但薛紅葉則是一人使出。且她腳下步法詭異，飄忽不定，看似穩如泰山，驟然又如風擺柳，出招方位一樣是不可預測。
無痕手中清淵劍發揮到了極致，一十七招“訓驢劍法”綿綿不絕使出，但往往一出招，便被薛紅葉的長劍或長袖逼得反攻為守，一路淩厲劍法，難顯其威。
薛紅葉一心想殺了無痕，出招自然毫不留情。無痕招架幾招，心中始終想著碧水宮為何對自己窮追不舍，非要致自己於死地。於是問道：“前輩，晚輩好像並未得罪你們碧水宮，前輩為何非要致晚輩於死地？晚輩縱然死在前輩劍下，也不能這麼稀裏糊塗吧？”
薛紅葉手中並未放鬆半點，冷哼一聲道：“天下男人，哪個不該死！”
此話似乎喊著怨恨、淒涼之意，無痕愕然道：“這是為何？莫非你還想殺盡天下男人？”
薛紅葉冷聲道：“若能殺盡，有何不可！”
無痕聽到她那冰冷、怨毒的語氣，心中甚是震撼。他忽然想起柳雲，想起秦燕君，心中似乎明白了一些，卻又十分模糊。
“前輩如此怨恨天下男人，這天下若是沒了男人，豈非無趣得很？\"
\"別人我管不得，但你，必須死！”
“為何？晚輩若是得罪了碧水宮，或者是得罪了前輩，請明言，晚輩定然誠心道歉。”
“你若不死，碧水宮定然不得安寧，甚至會災禍臨頭，小子，你就認命吧！”
無痕不由更是莫名其妙，不明就裏。自己不死，碧水宮便會不得安寧，還災禍臨頭？這是什麼道理？
兩人幾句話的功夫，已經近十招過去。薛紅葉出招越來越快，長袖隱含風雷之聲，每出一袖，帶著驚人勁風，若不是親眼目睹，誰能想到這一隻看似輕飄飄如一片流雲的衣袖，竟然有如許威力。
遠遠圍觀之人，則見碧水宮女子身材曼妙，飄飄起舞，煞是優美悅目。殊不知，這賞心悅目之間，頃刻便能奪人性命。
這流雲袖，原本就是由民間舞蹈演變而來。當年一名舞女，為了自衛，便將生平所練舞蹈加以改變，成了這變幻無窮的三十六式流雲袖。
無痕被逼得連連後退，眼看便到了江水邊，退無可退了。他心中暗道：“自己千辛萬苦尋找殘圖，想要治好自己痼疾，不想如今竟會稀裏糊塗死在這毫不講理的碧水宮女人手中。想想自己初來時，便是由舍人渡入的桂陽，如今，卻要命喪這舍人渡，看來，這桂陽之行，果真錯了？”
至於生死，他並不如何在乎，可要是讓他如此稀裏糊塗、不明不白的死了，自然不會甘心。
他勉強擋過兩招，喊道：“且慢！”
薛紅葉驟然收手，冷聲道：“怎麼？是不是怕死？但本座告訴你，今天你非死不可，討饒是沒有用的！”
無痕輕聲一笑，說道：“若晚輩的確該死，豈會討饒？但晚輩實在不甘心就這麼稀裏糊塗便死了！”
“你待如何？”
“晚輩在想，前輩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故而非得致我於死地？”
他心中想到的是柳雲，莫非是因為他與柳雲有過一次相處，便招來著殺身之禍？若是如此，那也太匪夷所思了！
“誤會？這些你隻能去問閻王了！”
薛紅葉一聲冷哼，驟然飛身而起，手中長劍閃電般刺向無痕。
無痕一聲輕歎，心中說道：“甄瘋子沒找到，卻碰到一個女瘋子……”
奮起精神，揮動長劍迎上。縱然不敵，但也不能束手待斃。
流雲袖時而柔軟如雲，時而挺直如劍，配合她手中碧水劍法，一招更勝一招淩厲，向無痕逼去。
無痕勉力當得兩招，已經到了江水旁，再後退一步，便會掉進冰冷的江水之中。
“受死吧！”
薛紅葉冷喝一聲，身形急速一旋，長袖纏身飛舞，一抹水綠之中，隱含一點寒光，驟然刺向無痕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