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天地含悲
看著搖搖欲墜的莫歌，曲泉並未急著動手，而是伸指輕輕捋開遮擋在眼前的長發，冷冷的看著他。
“美人，若你答應跟隨本公子，本公子便留他一條全屍！如何？”
葉枯榮看著莫歌，眼中露出一絲邪魅的神色，嘴角帶著一絲得意的微笑的說道。
“琴姬豈能與你這樣的齷齪之人為伍？”
琴姬雖然利劍加頸，臉上沒有絲毫畏懼之色，隻是雙眼片刻也不離開，死死盯著渾身浴血的莫歌，心中猶如刀割，眼中露出悲涼淒苦之色。
“好，本公子是齷蹉之人，可你不也是出身娼妓，賣笑紅樓嗎？本公子尚未嫌棄你，你倒嫌棄起本公子來了？”
葉枯榮的話猶如一根針紮進琴姬的心中，聽到這句話，她心中悲憤不已。她雖曾淪落風塵，但隻賣藝不賣身，幾時如葉枯榮所言這般無恥下流？心中一急，張口吐出一口鮮血，怒目看向葉枯榮，咬牙道：“畜生，你……”
“哈哈哈……好，本公子便是畜生，現在便與你做做那畜生之事，讓你嚐嚐做畜生的樂趣！”
葉枯榮並未因此惱怒，反而得意狂笑。
莫歌手臂顫抖，抓起插在雪地裏的秋風刀，驟然指向葉枯榮，厲聲道：“葉枯榮，你若敢動她毫發，我定將你碎屍萬段！”
葉枯榮再次大笑道：“好大的口氣！就憑你還想將我碎屍萬段？”
一旁的曲泉雙掌一錯，便要向莫歌攻去。葉枯榮道：“曲護法且慢！”
曲泉不解的住手，看向葉枯榮。隻見葉枯榮邪魅的微笑道：“且讓他瞧瞧，他的女人是如何承歡於本公子的!\"
他一聲冷笑，看向莫歌。現在的莫歌，雖然算不上是重傷，但要想與他們拚命，隻能是自取其辱了！
葉枯榮冷冷的看著莫歌，說道：”你最好老實點，本公子雖然憐香惜玉，但也不見得不辣手摧花！你若想她活命，便給我老實點！隻要你看了本公子與美人的表演，我便答應饒你一命！“
聽著葉枯榮的聲音，莫歌隻覺得自己五內翻騰。如今琴姬已經落入他手，葉枯榮的心狠手辣他是知道的，果真要惹惱了他，他未必便不敢殺琴姬。
琴姬看著莫歌，眼中除了悲涼，還有一絲不舍。她知道，她與莫歌都難出生天了。心中未免悲涼，二人剛才還在卿卿我我，發誓一輩子在一起，如今，這誓言恐怕便要應驗了。
自己死去，她無所畏懼，可心中終有不舍。自己身世悲涼，若不是莫歌，她早就成了一縷香魂，何來這數月快樂？如今累及莫歌因自己而死，心中未免愧疚、難過。
可再愧疚，再難過，再有千般不舍，也是無可奈何了。
她抬頭看了看那灰蒙蒙、如同灌了鉛的天空，仿似又零星飄落雪花。此時，她的心，反倒逐漸平靜下來，將目光轉向莫歌，眼中竟是柔情無限。
葉枯榮得意萬分，伸手抹去琴姬掛在腮邊的淚珠，說道：”美人，何必為他垂淚？你跟了本公子，隻會快活無限，應該高興才是！“說話時，伸臂摟住琴姬纖腰，緩緩往江邊走去。
江畔，停泊著一艘烏篷船，在江水中孤零零的左右搖擺。
莫歌的雙眼中似乎要流出血來，眼睜睜看著葉枯榮摟著琴姬從自己麵前走過，然後，他聽到葉枯榮的一句得意忘形的話：”曲護法，請他一起上船，讓他好好看看本公子與美人如何魚水尋歡！“
莫歌仰頭，正待大呼出聲，驀然看到琴姬轉頭看來，臉上竟然異常平靜，眼中隱含笑意。他心中先是一愣，繼而心中如同被人重重一錘擊中，大喝道：”不要！……“
這含悲的一聲大呼，仿似讓時間凝固，讓世界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