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來者不善
”痼疾？什麼痼疾？“
淵清顯然一驚，狐疑的問道。
莫歌道：”他自幼便被玄冥神掌所傷，玄冥神掌的寒毒一直滯留在他體內。江湖第一神醫說過，他的命不長。這些年來，他活得其實很辛苦，但他帶給別人的總是陽光燦爛的快樂，這就是我的兄弟。“
說到這裏，他好像神思悠遠，又回到了與無痕相處的歲月。
淵清並不知道什麼玄冥神掌，但月鴻軒是知道的。他眼中露出驚詫之色，問道：”你說……無痕身上有玄冥神掌之毒？“
莫歌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曾經親眼目睹他身上掌毒發作時的痛苦，實在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但他緩過勁來，又是沒事人一樣。“
淵清回憶這兩天與無痕相處的點滴，心中忽然一酸，輕聲道：”真沒有想到，他居然會身患痼疾。“
莫歌道：”我這個兄弟，找遍天下，絕對不會有第二個……“
淵清道：”你……能說說他的故事嗎？“
她仿似忽然對無痕來了興趣，看著莫歌的眼神也充滿了期盼之情。
莫歌轉頭看向淵清，喝了一點酒的淵清雙腮微醺，原本俏麗的容顏顯得更加的迷人。
他喃喃說道：”姑娘莫不會是喜歡我那無痕兄弟了吧？“
淵清一愣，偏頭看向醉意熏然的莫歌，忽然輕聲一笑，說道：”你說什麼呢？我隻是對他的過去比較好奇而已。“
莫歌道：”好，姑娘想聽，我便說給你聽。我與無痕兄弟相識相處雖然隻有一年，但我與他相處的這一年中所經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淵清立即來了興趣，說道：”肯定也很有趣吧？“
莫歌笑道：”那是自然。那隻小毛驢，其實就是他的，一隻這麼奇怪的小毛驢，你說他的主人會無趣嗎？“
淵清安靜的聽著，並不打斷他的話。
莫歌喝了一口酒，接著說道：“我第一次認識他，就是因為他管閑事，從血月教中救下了一位姑娘，並不遠千裏護送，結果在路上被血月教的兩位護法攔截。這小子根本就不怕死，一個人與血月教的兩個護法拚上了。在關鍵時候他痼疾發作，我正好路過，拚死救下。原本想著也就是一麵之緣，沒想到，沒多久我們就在桂陽又碰上了。”
淵清道：“不會又是他多管閑事，救了一位姑娘吧？”
莫歌“哈哈”大笑，說道：“正是，他剛到桂陽，便多管閑事救下一位姑娘，因此得罪了桂陽第一江湖門派，快刀門。”
接著，莫歌將在桂陽的經曆詳細的說了一遍，隻是隱瞞了血玲瓏殘圖最終落入誰手一事。一直說到琴姬之死，無痕墜崖。說到後麵，他又是一聲長歎。
淵清聽得入神，聽得心情激蕩。雖然莫歌沒有太多的言語來描述他與琴姬之間的那段不平凡的感情，但淵清聽得出來，他對琴姬的那份驚天動地的深情。
“太可惜了，琴姬姐姐那麼好的一個人，竟然……”
淵清覺得心中堵塞，悄然說了一句話，莫歌則仰頭喝下了一碗酒。
看著醉眼朦朧的莫歌，淵清道：“你別喝了，喝多了對你的傷口不好。”
月鴻軒吧嗒著旱煙，說道：”江山代有人才出，你們二人可都算的上是江湖年輕人中的佼佼者了。可惜無痕身患痼疾，希望他能早日找到血玲瓏，解除體內之毒。“
莫歌確實已經喝得有點多了，開始在講故事還不覺得，此時心情鬆懈下來，立即便顯得昏昏沉沉，聞言傻傻一笑，說道：”會的，無痕兄弟說了，這個江湖不能沒有他，否則這個江湖會寂寞的。“
說完這句話，趴在桌子上便昏睡過去。
淵清將桌上收拾幹淨，又去房中找來一張薄薄的毯子給他披上。
月亮山，夜已經深沉，莫歌忽然醒轉，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一張床上。
月色寒冷，村寨中一片靜謐，莫歌依然感覺到腦中一陣混沌。
他悄然起床，借著窗外透入的朦朧月色，抓起床邊的秋風刀，無聲無息從窗戶中飛躍而出。
木屋後便是無邊的樹林，他飛身來到樹林邊，看著天上那彎幽冷的月亮和稀疏的幾點寒星，心中想起琴姬來。
這四年來，他無時無刻都在想著琴姬的音容笑貌，原本他以為隻要時間久了，或許自己就能忘記了琴姬。但經過了四年後，他發現，自己不但沒有片刻忘記，反而在自己的記憶裏更加的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