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突破
水善微微一凜，肅然道：”大小姐，你想要知道什麼？“
水如影道：”這件事，我不說，善伯也應該猜到了。“
稍稍停頓，水如影又說道：”我想知道，當年我的女兒萬念，究竟是不是還在人世……“
水善雖然已經猜到她會問這件事，但還是微微一愣，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抬起頭來，一雙渾濁的眼睛看著水如影。他看到了水如影臉上的殷殷期盼，也看到了她眼中的那種懇切。
他忽然輕聲一歎，說道：”萬念小姐是否還在人世，老奴……老奴也的確不知道。隻是……隻是……“
水如影見他突然神色猶疑，有些吞吞吐吐，心中一動，趕緊追問道：“隻是如何？”
水善端起茶杯，一口飲下，說道：”大小姐，當年萬念小姐墜河一事，想必大小姐已經知道真相了。當年墜河的是村寨中另一戶人家的小孩，並非是萬念小姐。“
水如影淡然道：”那小孩不是自己墜河，而是水真修將他推落河水中的吧？“
水善陡然一驚，雙手微微顫抖，嘴唇哆嗦，說道：”小姐……小姐都知道了？“
水如影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年水真修為了能讓我死心塌地跟著水樂人離開孔雀山，便製造了萬念墜河的假象。可是……可是他當真是心狠手辣，為了讓我相信，居然還當真將一個無辜的小孩推落河中，並與人串通，前來欺騙於我！善伯，這一切，你是知道的吧？“
水善驚得差點站起，雙眼之中駭然，語氣慌亂的說道：”大小姐，老爺……老爺……“
水如影道：”我也是剛剛得到證實！以前我的確是懷疑過，但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如此心狠手辣！看善伯的反應，想來這一切都是真的了？“
水善“嗨”的一聲長歎，說道：“大小姐，老爺當年的確做了糊塗事，但他如今已經受到報應，駕鶴西去了，大小姐就不要記恨了。”
水如影雙眼之中逐漸出現淩厲之色，沉聲道：”糊塗事？善伯，我且問你，當年他既然沒有將萬念推下河，那麼萬念是不是被他藏起來了？“
水善道：”作孽……作孽啊！萬念小姐……萬念小姐若是還在人世，如今整好二十歲了，可惜了呀……“
水如影心中一緊，猶如被人用刀刺了進去，失措的說道：”你……你說什麼？萬念……“
水善道：“大小姐，當年老爺的確是將萬念小姐給藏了起來，並與老奴說，隻要小姐出了閣，便將萬念小姐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撫養，決不虧待他。後來小姐去了遊魂嶺，老爺也兌現了承諾，將萬念小姐接回，撫養在水府之中。可是……可是……”
水如影急切問道：“可是什麼？你快說呀？”
水善道：“可是有一天，孔雀山突然來了一個人，說萬念小姐與他有師徒之緣，要將小姐帶走。老爺與那人好像認識，囑咐了幾句便讓那人將萬念小姐帶走了，以後……以後老奴便再也不曾見過。”
說到這裏，水善也是老淚縱橫，水如影更加揪心的痛。她感覺到眼前發黑，仿似天都已經塌下一般，搖搖欲墜。
突然，她眼中一亮，想起一人，問道：“善伯，我不在孔雀山的這些年，這木屋可曾有人住過？”
善伯輕輕搖頭，說道：“這房子一直空著，空了十幾年。直到去年，才來了一位姑娘，說是流落到此，老爺見他孤身一人，甚是可憐，便讓她暫時在這裏住下。可這姑娘雖然住在孔雀山，卻三天兩頭不見人，有時候一兩個月也不見人。”
水如影道：“那姑娘可是叫靈芝？”
善伯一愣，說道：“這個大小姐也知道？”
水如影道：“善伯，你可覺得她與我有相似之處？”
水善聞言，定神看向水如影，片刻後才輕輕點頭，說道：“像，真像……”
突然心中一動，瞠目結舌看著水如影，片刻才說道：“莫非……莫非她就是萬念小姐？”
水如影茫然站起，說道：“善伯也覺得她很像我嗎？”
水善猛然一拍桌子，說道：“對，對！那一定就是萬念小姐！老奴糊塗，萬年小姐回到了孔雀山，我這雙老眼居然沒有認出來！難怪老爺吩咐府上，對靈芝姑娘百般照顧，並不許村寨中的年輕人對她有邪念，看來，那一定就是萬念小姐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