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三 困擾
看到無痕略顯驚慌的神情,公孫奇未免詫然。
無痕道:“吸取他功力之人是唐七……”
恰在此時,獨孤雪正好到得門前,正待舉步進來,聽到無痕說起唐七,驟然一驚。
她是聽說獨孤笑昨夜前去了塵緣閣,若不是無痕及時趕去,他便死在塵緣閣了。
她畢竟是獨孤城的女兒,自己的父親落到如此境地,雖然是因為他自己的野心太大,咎由自取,但不管怎麼說,那都是她的父親。
特別是在獨孤城已經到了孤苦無依的時候,她對自己的福清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複雜感情。是思念?是牽掛?是同情?是悲憫?
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獨孤笑前去,她既擔心獨孤笑將獨孤城殺了,又擔心獨孤城再造殺孽,讓獨孤笑死在他的手下。
所以當她得知昨天晚上獨孤笑去過塵緣閣,並且受傷而回,便想著要前來一問究竟。
但她剛走到門邊,便聽到無痕與公孫奇的對話,最後確定,獨孤笑是傷在唐七的手下。
她不禁驚愕,心中猛然一陣酸楚,一種難以言說的痛湧了上來。
她說聽到的信息就是唐七將獨孤體內的劇毒吸收到了他自己身上,而且還吸收了玄冥神功的陰毒。
這兩種毒,不管哪一種都足以要命!
無痕轉頭看向扶著門框站立的獨孤雪,快步上前,將她扶住。
獨孤雪渾身發軟,仿似突然失去了倚靠,整個人都接近崩潰。
“雙熊兄弟!”
無痕對著正在院中玩雪的雙熊喊了一聲。
雙熊答應一聲,大步跑來,四隻豌豆眼滴溜溜轉動。
“去找婉婷姑娘和無憂姑娘前來。”
兩人連連點頭,看了一眼被無痕扶住的獨孤雪,轉身離去。
無痕扶著獨孤雪在房中坐下,獨孤雪這才緩過神來,問道:“你們……剛才說是唐七用什麼邪門功夫吸去了獨孤笑的功力,同時也將他體內的劇毒……還有玄冥神功的寒毒一並吸了過去,是嗎?”
無痕自然知道獨孤雪心中所想。
這麼多年過去,在獨孤雪的心中一直不曾將唐七稍有忘懷,如今終於聽到唐七消息,聽到的卻不啻於一個噩耗。
如果唐七果真吸取了獨孤笑體內的劇毒,那麼他就會有生命危險了。
上官無憂、梅婉婷很快趕到,將獨孤雪帶走。
女人需要女人去安撫,況且此時的無痕心中一樣紛亂如麻。
“雪兒姑娘,你是不是在擔心唐七的安危?”
“我擔心他做什麼?他不顧兄弟之情,來到了巴山都不來血月峰與兄弟們相聚……”
“他現在是天魔宗少主……”
“天魔宗少主又怎麼了?當初他隻是一個流浪兒的時候,無痕、莫歌、言開……哪一個嫌棄過他?他不會絲毫武功,老是拖累無痕他們,又有誰拋棄過他?”
獨孤雪說得有些激動,她的思緒又回到了在桂陽的那些日子。
“如果我還是穆雪,他還是唐七,多好……”
梅婉婷,上官無憂心中同時一酸,顆時間又怎麼可能倒流?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往事永遠隻是往事。
梅婉婷憂心忡忡的說道:“兩位神醫莫名其妙離開了血月峰,至今未回,無痕身上的傷勢……不知道還能堅持幾天。”
三女頓時都沉默下去,各自想著心事,都感覺到胸口壓著一塊巨石,難以呼吸。
巴山深處的一座山峰上,山頂一塊空曠的平地,平地上盤坐著一個人。
唐七。
此時的他坐在一塊被掃去了積雪的石塊上,雙目緊閉,渾身顫抖。
他的雙手、臉上都透露出一股詭異的黑色,雖然是大白天,但看上去十分陰冷。
從雪山一路走來,他吸取了數人的修為,直到他昨天晚上完全吸取了獨孤笑的功力後,他感覺到了不對頭。
首先是丹田之中傳來一陣絞痛,隨著一股冰冷的寒意流遍全身。
這股寒意與絞痛,讓他難以忍受,感覺到自己的筋脈仿似在寸寸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