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守陽狼狽不堪,在鐵坨的幫助下,渾身是水的從江水中爬出來時,他還是發蒙的。
這是什麼驢?居然敢踢我劉大少爺?
他看向站在小毛驢旁邊笑得陽光燦爛的無痕時,他立即又神氣起來。
“你又是誰?”
“我叫無痕。”
“瞎了你的驢眼,劉大少爺你也敢踢?”
鐵坨扶著尚在發抖的劉守陽,大聲喝罵。
劉守陽轉身踢了鐵坨一腳,他的紙扇早就掉進江水中,隨波而去了,所以敲不了,隻能踢。
”瞎了你的驢眼,明明是驢踢的,憑他,踢得著我嗎?哎呦!該死的破驢“
這一動,胸口又一陣疼。
兩人攙扶著,緩緩走向無痕。
”小子,你有種,居然縱容惡驢踢你家劉大少爺!“
劉守陽邊走邊呲牙咧嘴的罵著。
人群突然一片寂靜,都開始為這兩個瘦弱的少年和那隻瘦弱的小毛驢擔心起來。
被驢踢倒在地的幾個跟班也緩緩的站了起來,卻遠遠的離著小毛驢。剛才那一腳,讓他們心有餘悸。
”少爺,小心那驢!“
小安子來到劉守陽身邊,扶住尚在呲牙咧嘴的大少爺。
”好小子,你敢和我打一場嗎?不準讓你的驢幫忙!“
劉守陽指著無痕,大聲道。
唐七愕然,他看向無痕。他也沒有看到過無痕和別人打過架,可隱隱然,他覺得無痕應該很厲害,至少比眼前這個被驢踢的大少爺要厲害。
想到被驢踢,他下意識的按向自己的屁股,偷偷退開半步。雖然他知道,小毛驢應該再也不會踢他。
一隻驢都這麼厲害,何況它的主人?所以唐七認定無痕肯定比小毛驢厲害。
無痕笑笑,忽然問道:”你叫什麼來著?“
”你連我們大少爺都不認識,就敢放驢踢人?我家大少爺是桂陽快刀門的少掌門,怎麼樣,後悔放出你那小破驢了吧?“
鐵坨指著無痕大聲說著,眼睛則不停的瞟著小毛驢。
無痕點頭,仿似恍然大悟。
”桂陽快刀門,少掌門。那你是使刀的吧?你的刀呢?“
鐵坨愣住,偏頭看向劉守陽。
”對啊,少爺,你的刀呢?“
少爺忍不住又想踢,可是自己胸口尚自疼得厲害,於是咬牙道:“你什麼時候看見少爺我出門帶著刀了!”
鐵坨不停點頭,說道:”對,少爺在桂陽還需要帶刀嗎?打你這個小子,空手就夠了!“
劉守陽立即神氣起來,他也相信,在桂陽,他要打人,不管是誰,都會乖乖的伸過頭來讓自己打。
他一抖雙臂,將扶住他的小安子,鐵坨震開,緩緩走向無痕。
”好,那我也空手和你打,誰打輸了,誰就從驢胯下鑽過去!"
無痕緩緩離開小毛驢,站在劉守陽對麵一丈處。
“你說空手和我打,小毛驢也不可以幫忙的?”
劉守陽看著小毛驢,心有餘悸。
無痕輕輕點頭,說道:“自然!”
“好,誰輸了誰鑽驢胯!”
無痕還是輕輕點頭,忽然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看向劉守陽。
人群紛紛退開幾步,他們也想看看,這個敢惹劉大少爺的少年能否真的能打得過。
劉守陽大喝一聲,一拳當麵打向無痕。
無痕的拳腳功夫是跟藥仙穀的猴學的,他小時候經常和猴打架,老是被猴打得鼻青臉腫。
打了十來年,他成了那片山的猴王。
在無痕眼裏,劉大少爺的這一拳,看著勁風呼呼,可實在不如山裏的那群猴。
他丹田內力運轉,伸手迎上,將劉守陽的一拳擋住,同時一側身,左肘斜斜撞向他的肋間。
劉守陽雖然是紈絝子弟,但他畢竟是快刀門門主的兒子,再草包,也學了十幾年的功夫。
他見無痕身法,步法,手法都是十分快疾,當下沉腰,扭身,避過那撞來的一肘。同時一拳打向無痕的胸腹之間。
無痕眼中閃亮,這劉大少爺的應變能力倒也不慢。
兩人“劈劈啪啪”交手幾招,誰也沒有占到便宜。
劉守陽得意起來,一拳快過一拳,想早點砸倒無痕。
“小子,快點去鑽驢胯吧,省得待會被我家大少爺打得連鑽驢胯的力氣都沒有了!”
小安子在一旁搖旗呐喊,幾名跟班也逐漸神氣起來。
可這得意還不到一句話的功夫,便聽到劉守陽“哎呦”一聲,“登登登”連退三步,最終還是沒有站穩,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