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句話的功夫,便從一樓來到三樓,足見身法之敏捷快疾。
這人雖須發花白,但精神矍鑠,臉色紅潤,雙目精光閃射,自有一股威嚴。
隻是,眼神之中帶有一股傲視眾人的倨傲之色,神情甚是冷漠。
他掃視樓中,將所有人都看了一遍。
樓上食客本已經不多,見他上得樓來,有人認出,這是桂陽快刀門掌門劉一刀的 親弟弟劉二刀。在桂陽,人稱金刀劉二。
在他的手上,握著一柄寒光閃閃的金刀。刀背上,蒼龍盤踞,龍口中,含有一顆耀眼明珠。
且不說刀的好壞,光看這刀的外觀,便是奢華至極。
在劉二刀傲然的眼光下,僅有的幾名食客紛紛起坐,無聲離去。
在桂陽,金刀劉二就是快刀門的招牌,此老一生不婚,專心鑽研刀術,據傳刀法之精,尤勝掌門劉一刀。
而且他對唯一的侄子劉守陽視為己出,你可以罵快刀門,可以罵他金刀劉二,也可以罵快刀劉一刀,就是不能碰劉守陽。
正是如此,劉守陽才橫行整個桂陽,沒人敢惹。
可今天居然有人犯了金刀劉二的逆鱗,不但惹了,還打了,還差點逼得這位橫行桂陽的劉大少爺在大庭廣眾之下鑽驢胯。
劉二得知時,沒有問為什麼,隻是問:“是誰?誰這麼大膽子,敢惹我金刀門劉大少爺?”
暴跳如雷中,操起金刀,直接往城中奔去,甚至劉守陽等人都差點沒有追上。
到了長街上,才想起,自己既不知道那人是誰,也不知道那人在哪裏。
待得他那個平日裏聲色犬馬,縱情酒色,早已掏空了身體的大侄子氣喘籲籲的追上,告訴他說是兩個賊瘦如猴的少年和一隻賊瘦如猴的小毛驢惹的事。
而且現在他們已經大搖大擺的進了桂陽城,正在桂陽樓上優哉遊哉喝酒吃肉的時候,他大步奔向了桂陽樓。
劉二的眼光落在了無痕、唐七、言開三人的身上,當他看到言開時,眼中閃爍了一下,但馬上又恢複了他固有的倨傲之色。
“嗨,小子,是你們打了劉大少爺?”
他大步過去,一腳踏在酒缸邊沿,一手揚刀指著無痕,喝道。
無痕心中好一陣心疼,看著酒缸中晃動的大半缸酒和言開那踏在酒缸邊沿的腳,眼中好一陣惋惜。
言開本是背對著外麵,此時緩緩轉身,看著劉二。
“吆,這不是金刀劉二嗎?又來替你兒子出頭來了?”
劉二胡須抖動,恨恨道:“放屁!言胖子,你少胡說八道!”
“哈哈,桂陽城中,誰不知道你才是那劉大少爺的親爹啊,若不是,他老子都不急,你急什麼?”
言開緩緩站起,看到了那隻踩在酒缸上的腳,掃帚眉連連跳動。
“言胖子,快刀門與你丐幫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我奉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劉二雖然囂張,卻也不想惹丐幫。倒不是他怕丐幫,而是這丐幫弟子眾多,一旦惹上,麻煩無休無止。
言開笑道:“好,我不管,可是,我好好的一缸酒,讓你劉二大爺一腳給糟蹋了,實在可惜!”
“言胖子,隻要你袖手旁觀,莫說一缸酒,就是十缸,我明天也差人送到你分舵!”
“好,爽快!那我明天可就靜候劉二爺的十缸美酒,犒勞我那些窮兄弟了!”
言開說罷,果真站過一旁,準備袖手旁觀。
唐七愕然,這胖子,看著義薄雲天,怎麼遇事這麼膽小?好歹還是丐幫的一名七袋弟子,桂陽分舵的舵主,竟然也怕了快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