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早就給我打報告,順利混上遊輪了。”他腳步微動,慢慢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雖說過程不甚複雜,但我總覺得,混上一個黑-道聚會,怎麼說,也太簡單了,你說呢?”
陸子衿將眼睛撇向別處,摸了摸耳朵:“哈哈,是嗎……”
夜溟忽然俯下身子,一隻手撐在沙發上,聲音低沉,帶著些許蠱惑的磁性:“我問你呢。”
陸子衿眼角看著他越貼越近,便直接將後背貼在沙發上,不斷地往後退,不敢看他:“……我不知道啊。”
他忽然伸手,拇指和食指輕輕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強迫她與他對視:“我真是太蠢了,居然現在才發現。”
陸子衿看向他,他的臉湊得極近,呼吸可聞,一雙英氣的眉毛微微蹙著,她想,夜溟大概也猜到了什麼,剛才老三實在是太刻意了。
“一開始你在酒吧裏出現就是刻意的,因為你知道我在那裏。”
陸子衿不由得咽了一把口水,下巴被他捏著不痛,但是總覺得姿勢過於曖-昧。
“你將錄音給我,說是說張海元想見我一麵,我以為你們想勸我回刑警隊,卻沒想到你和張海元根本不是一條船上的,他暴露了,你也沒想著為他掩飾。”
他的聲音越來越近,周圍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她掙了掙,想推開他站起身來,卻不料他直接鬆開了捏著她下巴的手,將另一隻手也撐在沙發上,臂彎中形成一個小天地將她禁錮在其中。
現在直接沒地方逃了。
“後來,走那條小路,也是你事先安排好的吧,讓那幫人‘不小心’說出今晚的死亡狂歡夜,你知道,我會感興趣。如果沒猜錯,那幫人也是你的人吧。”
他自嘲地笑了一聲:“我說呢,那些人打個架像玩兒似的,也不認真一點。那時候我聽不清,還以為精爺是誰,現在我知道了,原來是衿爺,真是久仰大名。”
陸子衿整個人都被他禁錮在沙發之中,無法動彈,她沒有他的身手,自然也逃不開。
他今日穿得十分正式,平時隨意放下來的碎發已經梳了起來,能夠看到他光潔的額頭和璀璨般的雙眸,他現在直視著她,一隻腳的膝蓋也放在了沙發上,周圍都是他的氣息。
“噢,差點忘了。我想,如果不是你授意,那死胖子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拿到邀請函呢?我說得沒錯吧。”
既然他都分析到這個份上了,陸子衿也不想再掩飾。
伸出手,悠然而上,拉著他的領帶,猛地往前一帶,勾了勾唇角,道:“你說的,都對。”
夜溟愣了愣,這突如其來的反應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他以為會看到她驚慌失措地露出馬腳,至少會先胡亂抵賴,哪裏會這麼簡單就承認?
“你……承認了?”
陸子衿攤攤手,她做那些事情的時候,都是為了騙夜溟上船,現在他都上來了,就算他發現了什麼,也沒關係了。
明天天一亮,這案件便能水落石出。
知不知道她的身份,倒是無大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