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雖然是不錯，但是你怎麼知道我一定就會聽命於你。就算我們現在沒有利益衝突，但是我們畢竟是敵人，我想我們不可能成為戰友。”芳子向來就是這樣說話。她覺得要是有什麼地方有問題或者是不妥，她就會在第一時間將這個問題給說出來。她不喜歡等到問題產生的時候，再來解決。那樣的話往往就是沒有退路的情況。
“你說的很對，正常情況下，我們的確是不可能成為戰友的。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楚歌很喜歡和芳子這樣的聰明人說話，因為和她們說話總是能夠一次性就將話說透，而不用彎彎繞很久也找不到重點。
芳子皺著眉頭看著楚歌，她知道楚歌不可能說廢話。
果然，楚歌話鋒一轉，語氣淡淡地說道：“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還能夠成為戰友，就隻有可能是一種情況。那就是我們有了共同的敵人。”
芳子聽到楚歌的話，頓時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的聲音有些冷的說道：“我能有什麼敵人？我從被你關到這裏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沒有什麼朋友和敵人了。”
“這一點你就說錯了。”楚歌完全不在意芳子的裝傻。楚歌搖了搖手指對著芳子說道：“首先，你是有朋友的。這個人就是小荷。其次，你的敵人也是存在的，而且就是從你被我抓住的那一刻開始就有了。”
“野，良，會。”芳子咬牙切齒地說道。她終於知道楚歌打得是什麼樣的主意了。從她被楚歌抓到這裏來的時候，野良會必定就已經知道她失手被俘虜的情況了。但是即使是這樣的情況下，楚歌也沒有為難芳子。雖然看起來是囚禁芳子，但是何嚐不是對芳子的一種保護。
在野良會的人看來，芳子就像是一個和楚歌勾結的叛徒一樣。出賣了紅姬，出賣了她們那個小組。然後讓楚歌用囚禁的名義，來掩飾保護她的事實。
畢竟如果不是在這書樓附近都駐紮了保護林家園林的龍牙小隊，野良會的人早就已經將這個書樓的門檻給踏平了。
“是的。你說的沒錯。將你囚禁在這裏我當初就是做了這麼一個打算的。要不然你以為我把你留著不殺，囚禁在這麼環境優美的地方幹什麼。真的以為我是看上了你的美色想要讓你給我當小三嗎？”楚歌笑了笑，顯然覺得以芳子的智慧現在才反應過來實在是有些好笑。
看來一個安逸的環境的確是會讓大腦退化的，會讓人們慢慢地放棄思考這個能力。如果是在戰鬥狀態下的芳子，她是絕對不可能反應這麼的遲鈍，甚至需要楚歌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才想透楚歌將她囚禁在這裏卻一直遲遲不肯放掉的原因。
“你將我囚禁在這裏，就是為了讓野良會的人仇視我。”芳子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太好看了。
對於她來說，身為曾經的野良會高級幹部，她實在是太清楚野良會對於叛徒的手段是多麼的五花八門。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她對於紅姬雖然不是十分的滿意，紅姬也忌憚芳子克製自己的能力，但是還是放心的將芳子視為自己的心腹。因為紅姬知道，芳子是不敢背叛野良會的。
“是的，就像我之前所說的一樣。你現在別無選擇。或者說你的選擇很單一。要麼你就在這個書樓裏，做一個看書識字的好孩子。我可以養你一輩子。要麼你就一心跟著我打天下，出去闖一闖這五彩繽紛的世界。你到底怎麼選，你自己做決定吧。”
楚歌說完，就很是適時地將自己的嘴閉上了。他知道在這個時候，芳子需要一點時間去考慮。
芳子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床上看著楚歌。
說實話，她雖然被楚歌關在這裏這麼久，但是她享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寧靜。在這個地方，她的生死已經交給了楚歌，因此她不用在時時警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睡覺。
她能夠踏踏實實地完全放下一切去休息，然後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早餐會由小荷端進來。她安安靜靜地吃完飯，然後安安靜靜地將一本書打開，默默地看著。
這樣的生活，在以往做殺手的時光裏，是不曾有過的。芳子甚至曾經萌生過就這樣簡簡單單地過一輩子的想法。但是此時此刻，當楚歌再次給她選擇的權力的時候，芳子又猶豫了。
她是一個殺手，曾經是，現在也是。雖然平靜的日子讓她十分的迷醉，但是不得不說，很多她以前接受過的訓練，已經在這個時候徹底地與她的身心融為了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