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順承發怒】(2 / 2)

金振國雖說為武將,可對兒子的寵溺卻像是個文人般柔柔切切。一看自己的愛子被別人打得青不青,紅不紅,一點也不能從兒子身上看到自己的那種英姿颯爽,頓時火冒三丈,跳著摔掉了手中的杯子對李高他們怒道:“說,誰他娘狗日的,竟然敢將少爺打成這般模樣?”

李高的演技的確讓人歎為觀止,可以瞬間從正常人變成腿腳殘廢的癱瘓。他癱坐在地,捂著那條事實上活蹦亂跳的左腿,將今日的事情添油加醋地痛訴出來。當然,整件事中不利於金建成的內容肯定得巧妙地形容過去。

而且,期間金建成不時地呻吟兩聲配合李高的語淚具下,他的目的是想表現出自己渾身的疼痛,可是他從來沒疼通過,不知道真的疼痛是個什麼樣,所以呻吟得不三不四,乍一聽,別人還誤以為是他金大公子把在青樓裏的逍遙快活帶回了家裏。

金振國何許人?還看不出這是自己兒子和這些下人的表演。不過他並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隻是不耐煩地搖搖手示意眾人將金建成抬下去尋醫。緊而,他將自己最得力的幕僚姚廣深叫進了裏屋。

金建成被李高他們又抬了回去,他氣急敗壞地撕扯身上的繃帶,怒罵李高道:“瞧你出的餿主意,你看,被我爹轟出來了吧!”

李高再次媚笑道:“少爺別急,老爺這麼晚了還喚姚先生,您說他們會商議何事?”

果然,李高這個小人無疑是聰明的,姚廣深一頭霧水地被金振國喚過來,金振國略顯疑愁地將事情細細地跟他講了一遍。

“龍驤衛……”金振國雙手背在身後在內屋裏來回踱步,躊躇地說:“隻是今日五軍營也去了一批弟兄,我怕這事兒不大好弄啊!”

姚廣深無論何時都正襟危坐,不管發生什麼事,他也能表現得極為鎮定。他坐在椅子上看著不安的金振國,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五軍營負責京畿治安,年夜人多,五軍營城內巡邏有何不妥?而龍驤衛隻負責宮廷戍衛,沒有皇帝軍令,不能擅自離開皇宮半步。將軍,您覺得五軍營犯的軍令跟龍驤衛能比嗎?”

姚廣深說完,金振國陰森一笑地點點頭道:“曹坤啊曹坤,看你在禦馬監的位置上還能囂張多久。”

……

百姓的年夜豐富而多彩,可順承帝此時卻在挑燈批閱奏章。前兩日除夕和大年初一休息了一天,堆押的公文已經有好幾十斤,不趕緊處理掉,它們就會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

司禮監掌印大太監魏宏恭敬地站在門口侍奉,此時,一小太監從門縫裏給他遞進了一張紙條。

窸窣的聲音傳進了順承帝的耳朵裏,他抬頭看向魏宏沉然道:“什麼事?”

魏宏紙條還沒有打開,徑直地呈給了順承帝。

順承帝翻開紙條,看後勃然大怒地將紙條排在書案上怒道:“太子大膽,竟然假借看望國丈之名偷溜出去玩耍,還惹出了這麼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