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愛情中用盡心機(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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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的世界裏沒有絕對的對與錯。愛與恨有的時候也隻是一個東西的兩麵。不要害怕有人恨你,因為他恨你,證明他曾經深深愛過你,想要得到你。但最終是失望讓他的愛轉化成了恨。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說,恨是突變的畸形的愛。有恨,好歹比不在乎要強。我覺得一個女人一旦不在乎你,那真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你做的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甚至多餘。天蓬酒店過後,我給史文婧打過電話,但我沒暴露我的身份,我相信她還不知道我和胡麗在一個公司。胡麗休長假後,我讓公司新來的一個小姑娘接洽史文婧的所有業務,相親對象依舊安排,隻不過速度要慢,而且我不準小姑娘給史文婧推薦非常合格的,以至於她見了幾個都不滿意。

沒辦法,在沒有想到更好的打動史文婧的方案之前,我隻能暫時力求維穩。八月的時候,朱春花來北京了,作為她在北京僅有的兩位同學,我和史文婧不得不肩負起招待她的艱巨任務。在她下榻的蘭蕙公寓,我和史文婧同時出現了。“一起來的?”朱春花來做教師培訓,一起來的有一大群人,她是帶隊隊長,所以可以住個單間。“分別來的。”史文婧冷冷的。我也忙說是碰巧了,剛好在樓底下遇到,都太準時了。“就你們兩個?”朱春花小嘴一嘟。我預感到,她又要開始犯賤了。“你還要見誰?”史文婧硬往春花的圈套裏鑽。朱春花嬉皮笑臉,走過來輕輕擰文婧的臉:“另一半呢,都還在耗?不能再耗啦!”公然地打聽別人的隱私是非常粗魯的一件事,但在大多數中國人看來這卻是理所當然。我們單身與否,管她朱春花什麼事,但她不,她非要管,並且從中找到一點小小的優越感。結了婚的人歧視單身的人,跟異性戀歧視同性戀沒什麼分別,一半是為了找優越感,一半是因為恐懼。

我哽住,不知道如何作答,尷尬得好像剛吃到蒼蠅,吞下去,惡心了自己,吐出來,惡心了別人。

“我們在交往,你不知道?”史文婧突然挎住我胳膊,迅速向我靠攏,我簡直可以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溫柔的暖香。

“在一起了?”朱春花彎著腰,捂著嘴,突然張開雙臂,熱情地擁抱了我和史文婧,“真的?”我倆對視了一下,點了點頭。

“大喜,大喜,我們班終於內部消化一對了。”朱老師忙亂地抓起手機,一通亂按,“快,合照,給你們合照。”我和史文婧很別扭地湊在一起,分開,說出真相?太尷尬。不分開,讓這個從老家來的唯恐天下不亂的同學朱春花給我們拍什麼合照?同樣尷尬。

“笑!快說茄子!快!”春花用祈使句。我和史文婧勉為其難笑了笑。朱春花哢嚓一聲,我和史文婧被定格了。

半個小時後,春花把照片發到了微信朋友圈,有同學看了,又轉到了微博,不出一天,我和史文婧在一起的消息傳遍了小圈子。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以史文婧的個性,虛假的消息非但不會讓我和她弄假成真,反而有可能弄巧成拙。

果然,出了朱春花的門,史文婧就立刻有了辟謠的行動,隻針對我。“你滿意了?”史文婧走著走著忽然站住了,扶住我,脫下一隻高跟鞋,彎腰抓起來,倒出裏麵的沙子。“滿意什麼?”我有點惶惑,同時也感到被傷害。“大家都以為我們在一起了,”史文婧微笑,“這不是你一直以來想要的結果嗎?”我喜歡她的簡單和直接。

“對不起……”我想我隻能這麼說。“你用不著說對不起。”史文婧攏了攏頭發,她脖子根的絨毛軟軟的,顯得很可愛,“再說有誤會出現,也是因為我的提議,他們有誤會就讓他們誤會去吧,有一天真相大白,我們各自都有各自的幸福的時候,別人自然會明白,我希望我們都幸福。”“當然。”我故作輕鬆,聳了聳肩,“你要回家?我送你。”“不用!”我話音還沒落,史文婧就拒絕了我,快得幾乎沒有空隙。我覺得自己很受傷害。先是那句“你滿意了”,後是那句“不用”。老同學之間,原本應該是最放鬆的,但每當我和史文婧相處,我都繃得緊緊的。她似乎也無法鬆弛下來,我們仿佛一個是投球手,一個是擊球手,我投出去的球,無一例外被她打到九霄雲外。

我一個人回到家。黑眼豆豆又餓了,豎著尾巴,對我嗷嗷直叫。我給它倒了點貓糧在小碗裏。打開電腦,放下我自製的大銀幕,點開硬盤,找到蒼井空老師的經典作品。我往沙發上一靠,蹺起腳,狠狠地按下了遙控器上的運行鍵。每個人在私下裏都應該有一套發泄方法,我為什麼不可以有?老林的發泄方法是跟女下屬有點小曖昧,卻差點因此引火燒身;蜜妮的發泄方法是學宮鬥劇,勇鬥每一個威脅到她職位的競爭對手;大麥的發泄方法是談戀愛,一會跟男人,一會又跟女人。每個人都有看上去不可告人的一麵,但當你了解到他們的孤獨與寂寞,十之八九會原諒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