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慰的是,今年過年,我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回一次家,不用擔心別人問“個人問題”,不用擔心落單,因為我身邊多了一個人。
“還是先各回各家?”火車上史文婧說。“可以啊,都可以。”我溫柔得像一頭小綿羊。“你不會介意吧?”文婧口氣怪怪的。“當然不會。”我嘴上這麼說,但心裏還是有點疙瘩,一個人不願意帶你去見她的家人,不願意你介入她的朋友圈子,你說她愛你,也有些說不過去。我告訴自己,可能時機未到吧。
一到家,媽媽又在念叨我,我小聲告訴她,別念了,已經有眉目了。“有眉目了?誰?”“就是上次你在街上遇到那個。”我讓她猜謎。“史文婧?”媽媽兩眼放光。我點了點頭。媽媽沒笑,反而皺著眉頭,“她,有點浮誇噢。”我連忙說行了,別管了,沒有你急,現在有了你又不滿意。媽媽沒說什麼,轉身做飯去了。從年三十到初三,我和史文婧沒見麵,每天隻是短信聯係,電話都不打,跟做賊似的。到了初四,我們同去參加中學同學聚會,自然而然碰了麵。讓我始料未及的是,高中同學都知道了我和史文婧的事,菜還沒上桌,他們就嚷嚷著要喝我們的喜酒。
“班長,你今天不連喝三杯是過不去的,這麼大的喜事。”朱春花最會起哄,同學們都被她煽動得跟吃了興奮劑似的。
史文婧有些不好意思,她向來是走淑女路線的,哪受得了這場麵,我連忙擋上去。“她身體不舒服,不想喝就別讓她喝了。”春花立刻來勁:“什麼,噢?不舒服,哈哈,不會有了吧,這先上車後買票呀!”四下哄然。史文婧的臉更紅了,瞪了我一眼。“你胡說什麼,這樣吧,這三杯我來喝。”我自顧自倒了三杯酒。春花單手叉腰,豪情萬丈“:我就成全你的憐香惜玉!”她一仰脖子,喝了,我也喝了。同學又是新一輪敬酒。一會工夫,我們就喝得昏天暗地。喝完酒,又有同學提議去“胡天胡地”按摩休息,我本來不想參加,可也不知怎麼暈暈乎乎地就被架上了車。不久,到了胡天胡地,門麵金碧輝煌,看得眼暈,朱春花顯然是熟客,一進門幾個服務人員就圍上來,她大聲喧嘩,指東點西,恨不得呼風喚雨。史文婧站在她旁邊,說她不想洗,春花說那你按摩按摩好了。
我一個人坐在軟皮沙發上,差點睡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服務員攙著我,進了一個小房間,裏麵有張床,地上有個橢圓形的木質浴缸,浴缸旁邊是個仿古的木桶。
我躺在床上,看見一對纖細的腳踝在我旁邊晃蕩。“史文婧……”我喃喃道。但似乎並沒有人理睬我。史文婧在房間裏來回走動,最後猛地摔了一下她的包。我掙紮著坐起來,敲敲我漲痛的頭,酒勁還沒散,我渾身燥熱。
“史文婧……”我又叫了一聲。“這個春花真是瘋了,把門鎖上了。”史文婧嫌熱,脫了衣服,露出玲瓏的線條。我坐在床沿上,定定地看著文婧。她抱著胳膊來回走,“說好的服務員呢,而且哪有男女在一起的?”我立刻明白了朱春花的良苦用心,她把我和史文婧關在一起,是為了促成我們。“文婧,我有話想問你。”史文婧轉過身,沒說話。
我吞了一口唾沫,半夢半醒:“你,你對我到底有沒有感覺?”史文婧說:“能不能先不說這個事,能不能先出去再說,瘋了,今天我就不該來。”“文婧,我們之間你到底怎麼打算的?”我站起來,慢慢走過去,從後麵抱住文婧,她扭了一下,旋即放棄了抵抗。我把手抄到前麵去,抓住了一隻小兔。史文婧尖銳地叫了一下,一隻手往後撐,想用力把我推開。我火氣上來了,借著酒勁,死死抓住,什麼禮義廉恥,有什麼重要,此時此刻,我隻知道我喜歡這個人,我要得到她“:文婧,你別走……”我逐漸失去了理智。
史文婧奮力扭過身子,轉過臉,舉起手臂,一隻不算太大的手掌狠狠地朝我扇過來,“啪”的一聲。
我清醒了。“文婧……”我幾乎記不起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你王八蛋!”史文婧咆哮。
做護理的小妹推門進來。史文婧也不知哪來那麼大力氣,一下把她撞開,奪門而出。
4
“密室培欲”過後,我和文婧的關係冷了一段時間,不過時至今日,我都不覺得自己犯了多大的錯。性不應該是齷齪肮髒,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愛,如果無法從性的途徑表達出來,那恐怕也無法說是完全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