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賜可以肯定,當初所挖的那個坑,就離著花牆不遠。咕嚕一口蜂蜜入肚,他開始仔細搜尋起來。
與此同時,幾裏之外的寄落山村突遭滅頂之災。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山峰上,悄然出現一頭頭猛獸,身上各騎有一尊青麵獠牙,奇形怪狀的魔鬼,冷漠地俯視著山溝中忙碌的村民。
而在它們的眼裏,那是血食,隻是它們的一種食物!
犬齒虎向前踏出一步,發出一道充滿血腥氣息的低咆,其背上的妖魔殘忍一笑,露出冷冽滲人的尖牙,用一種妖魔共通的語言道:“魔帝有令,劃千裏之土為食區,殺!”
凜冽的殺意隨著最後一個字落定,徹底爆發開來,萬獸朝天,咆哮聲震動山野,血色的火焰突然飄開,風速點燃座座山頭,火光映照出村裏人呆滯驚恐的臉龐。
正在毒瘴林中搜尋屍骸的張天賜,忽然呲溜溜地打了個寒顫,不由喃喃細語:“不會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吧?”
就在這時,他寒毛根根倒豎,感覺背後吹起陣陣陰風,霍地轉過身來,隻見一個骷髏頭在眼前快速放大,都要貼到他的臉上了。
張天賜心中不由砰地猛然一跳,眼角瞥見其服飾,赫然同夢中見到的那隻鬼怪一般無二!張天賜當即被嚇得魂飛魄散,踉踉蹌蹌忙往後退了幾步,這才強行定住心神,驚恐地看了過去。
隻見視線之內,那具屍骸腳掌指骨離地應有三寸高低,雙臂無力擺放著,若非頭顱微垂,倒像是一尊吊死鬼,然而此刻在這裏出現,卻是恐怖得讓人驚駭,心髒狂跳不止。
那屍骸晃悠悠地吊在半空,頸骨間全無繩索的影子,似這等靈異事件,驚得張天賜本能以為對方是來找他索債的,一時之間,心髒都快蹦出嗓子眼了。
惶急之中,張天賜明眸一轉,忙道:“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是有意要弄丟你畫卷的,要不...我這就幫你入土為安?”
悠悠半餉,屍骸依然不動,保持那種姿勢懸在半空,其雙眼之處空洞洞,卻盯向了這邊,看得張天賜心裏發毛。
“你不說話,我當你同意了。”有過了一會,屍骸依舊不動,張天賜心下大定,開口說道。
張天賜向來言而有信,既然已經開口,那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去完成。
他見屍骸不動,心中已漸漸沒了恐懼,心想若是此時再去找之前那個洞,保不齊會被這屍骸以為自己要開溜,鑽出來嚇自己個半死,倒不如在其麵前現挖一個,反正這裏土質鬆軟,且地上無毒無礙,就是用手挖也挖得。
一念及此,張天賜就要蹲下去挖坑,可是霎時間,他又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連頭發都豎了起來。
沒聽錯!真的沒聽錯!
張天賜自問從小就學習狩獵,要辨別各種危險,聽力絕不會差。可就在剛才,他竟然在這片奇異之地上,而且還是隻有他一人和眼前這具屍骸的情況下,清清楚楚地聽到了歎息聲!
張天賜渾身冷汗直冒,但還未失去鎮定,他眼睛直勾勾地看向眼前那具屍骸,強撐著道:“誰?”
雖然是什麼情況,他內心早已有了定論,但他還是試探性一問。萬一不是想的那樣呢?
許久,這一帶寂賴同往常。
“剛才誰在歎氣?”張天賜又問了一句,聲音像是在空曠的山穀間發出的一樣,一連疊了好幾重,返了回來。
忽然,張天賜又看到驚悚的一幕,那具屍骸竟然開口了!
雙方僵持了許久,終是弱勢方耗不下去。其實算不得開口,隻是那具屍骸上下鄂一張一合,明明沒有血肉算不得說話,卻發出了聲音:
“憑什麼?本座千辛萬苦才得到的寶物,竟與你這爬蟲做了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