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匆匆而過,這幾日,狂醫尊者給張天賜詳細講解了‘掘體實藏’境的各類奧妙,委實聽得少年慚愧不已,為自己當初行事衝動而感到羞愧。
金身即成,身若金汞,髒腑銅鑄,便是輕輕運氣一吼,都能吼碎王者體魄,比用‘蝠魔吟’實在多了…
三天的時間,張天賜也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小師侄——始一出場,身著粉絳裙,長發一束,婀娜多姿,一顰一笑,皆似天上玄女,蕩漾人心。
夏沁心,狂醫尊者的心頭肉。
她見到張天賜的第一句話便是:“你是我爺爺收的徒弟,長得不怎樣嘛。”之後更是不做理采,踩著怪步來到狂醫尊者身前。
“爺爺,我回來了。”
“你還知道回來!”狂醫尊者把臉一板,佯怒道。
少女旋即撅起小嘴,明亮的眸子轉了轉,又狡黠一笑,道:“孫女當然知道回來啦,因為這裏有最疼我的爺爺嘛。”
狂醫尊者被她這一撒嬌,當時臉就要板不住了,忙傳音道:“丫頭,徒弟當前,給爺爺留點麵子,別讓當師傅的在弟子麵前難堪。”
夏沁心一努嘴,偏著螓首看向杵在一旁的張天賜,叫道:“那誰?你能不能先到外麵去,我跟爺爺說說話。”
“怎麼稱呼呢?他是你師叔!”狂醫尊者道。
“那他師傅還是我爺爺呢!”少女一撇嘴。
狂醫尊者頓時拿她沒轍。
張天賜在一旁聽得內心苦笑,隻能圓場:“師父,我先去將功法運轉一周天。”說完,自覺地退了下去。
他剛一走遠,亭上兩人就聊起來了。
少女天資聰穎,自然能兩三句將老人家說得無言以對,甚至於狂醫尊者這一張嘴,也是在這十來年間,被他這個孫女給帶出來的。
兩人聊了大半天,從天南聊到地北,想念的話說完,終於聊到重點上了。
“到時候遺跡裏你可給我收斂著點,那裏可危險著。”狂醫尊者說道。
少女嬌笑道:“有爺爺您保護著我,我才不怕呢。”
“這次不同了,多半會有許多外來至尊,我不可能時刻護在你身邊了。到時候進入密古,你就跟著天賜,千萬聽話,有他保護著你,想來會穩妥許多。”狂醫尊者道。
“他?看起來愣愣的,能保護我?”夏沁心兩腮一鼓,又呼出一口香氣,“爺爺,您讓屍侍保護我不就行了,為何非要多此一舉收個徒弟?”
狂醫尊者臉色一變,囑咐道:“這話你在他麵前可千萬別說!”
又道:“其實,這小子還挺不錯的。我也是為你的未來著想。”
這回輪到少女的臉色變了,先是刷一下緋紅如桃,又刷一下變得雪白。
“我不要!”她偏過頭抗議。
“容不得你不要!”狂醫尊者麵色嚴肅,“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
少女明眸含珠,晶瑩剔透,在眼眶裏打轉,像是受了天大委屈,頓時軟化了狂醫尊者的心。
狂醫尊者安慰道:“爺爺老了,不可能一輩子跟在你身邊,終歸會多想些。剛才那番話,並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
“爺爺,我隻是不想您離開我。”少女哇一聲哭了出來,撲到他的懷裏。
木屋之內,張天賜運轉記魔錄,又嚐試狂醫尊者傳給他的《醫道聖典》元神篇章,各自走個兩三周天,又將陰陽二氣納入體內、妖魔之氣斂於卷宗,醫道聖氣凝魂,個人隻覺渾渾噩噩,混混沌沌,渾然不知外界情況。
就這樣,又是兩天時間過去,他才從渾噩狀態中清醒過來,生怕錯過遺跡開啟的時間,急忙跑去找狂醫尊者。
“無妨,卦算子已經算過,這次情況特殊,估計還要有一天的時間遺跡才可開啟。”狂醫尊者笑道,“不過我認為經他之口,還得再延遲一兩日。”
“師叔,你還在極境?”夏沁心問道。
“目前還是,想要凝聚元神還要些時日。”張天賜說道。
“那我的屋子再借你幾天吧。”
“……”
雷鋒山,高聳帝界邊緣,與不落山共稱帝界雙山。巍峨高山,聳入雲端。此山,靈力彙聚,多生靈種,放眼看去,霧靄之下,有靈鬆奇葩生長,人參壽藥密布,氤氳氣霧,蒸騰其間,石牆之林,還可看到玄兔彩鹿躥過,靈狐仙鼠出沒其中,越發襯托得其形似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