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大龍刀來!”沉默半餉,身後不曾有聲音傳來。
厐少龍急轉身看去,哪裏還有人的影子,當即知道自己著了套了,忍不住怒罵道:“叛徒!”
鏘!
劍光寒意四射,悅夫人衝殺上前,至於厐龍更是早已動手殺至,三人皆屬於煉虛化神境界,肉身強度本就相去不遠,如今兩人聯合出手,這一戰根本就沒有懸念。
不過區區十來招,厐少龍就被一劍刺穿心窩,脖子被厐龍直接擰斷,一把癱軟在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戰落定,悅夫人橫劍向頸,笑道:“夫君,我先去了。”遂一劍割喉而過,死於非命。
“娘!”厐姚衝上前,抱著母親的屍體大哭,好容易便哭昏過去。
厐龍老淚縱橫,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好好的一家子就這麼死去了大半。
一時念及過往,頓感心傷不已,更是不曾去細思厐少龍死前說的話。
良久,他仍舊垂淚道:“如今七人死了三人,除去厐正那廝不知所蹤外,我們仍需再死一個。”
那旁側其實還有一人,正是一直苦苦追求厐姚的歐冶家公子,歐冶少豐。因在遺跡中與長輩走散,又與厐家眾人相逢,故此走到了一起。
此時此刻,歐冶少豐聽了他這句話,被唬得魂飛魄散,忙道:“伯父,先莫過早下定論,還有厐正未曾解決,事情說不定還有轉機也未可知啊!”
厐龍因想,目今自己已是厐家唯一的掌事人了,倘若再出了意外,不說那些供奉無人能管,厐家百年基業也必然崩塌無疑,如今父親已死,厐家正是危急存亡的關頭,而歐冶家算是青雲郡落內的一大家族,倘若將其公子殺害,怕是要再惹上一個大敵…
嗚呼!思來想去,隻好犧牲自己的女兒。一麵是家族,一麵的親女,就是他心頭也在陣陣劇痛,虎毒不食子啊,可是他最終卻隻能犧牲女兒來保全自己,這真是怎一個悲哀了得?
思索良久,他歎道:“賢侄不必慌張,我與令尊素日相交甚久,又怎會傷害於你?”
歐冶少豐聽到這裏,方鬆了一口氣,又聽到,“隻是可憐小女,如今隻好犧牲她了。”
這少年聽到這裏,頓時急得如同鍋上螞蚱,但又擔心是老油條在套自己的話,唯恐說出後對方信了真,故而不敢大義凜然說出用自己的命來換取厐姚之命,隻是急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最終無話可說。
厐龍心中輕輕一歎,而後走到青雲王屍體的麵前,跪了下來,哭道:“父親大人在上,請恕孩兒不肖。為了厐家大業,此番隻得褻瀆父親尊軀,惶惶恐恐,萬望父親大人泉下有知饒恕孩兒則個,待厐家後繼有人,孩兒必親至父親大人跟前謝罪。叩上。”
說罷,一連磕了好幾個響頭,連額頭都磕出血了,這才起身忙後續事宜。
說到底,厐龍對女兒心中還是愧疚萬分的,其心中更是不忍立即傷害她,正如歐冶少豐所說,或許還有一線轉機呢?
兩人一人扶著哭昏過去的厐姚,另一人將幾具屍首帶上,先尋了三處祭壇,把不同的髒器置上。
頓時,幾道光柱通天,照耀整個葬五之地。
厐龍因說:“現在去將厐正殺了,補其第四祭壇之數。”仍舊不忍先殺厐姚。
那厐姚此時已經醒了,她又是極聰明兼極孝順之輩,故而哪怕心中明了自己將會是第五個要祭之人,仍舊沒有反對,隻是自己默默低泣。
這一幕,倒是讓身邊的歐冶少豐看得羞愧不已。
三人尋了一圈,不知覺走到一處空祭壇前,仍舊沒有遇見厐正。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俱是麵露無奈之色。
厐姚強笑道:“值什麼,不就是一個髒器嗎?又不一定死人。”說著,手起劍落,已將自己的心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