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往昔恩怨今朝難解,來日談笑舉杯有時(2 / 3)

不過,人各有奇遇,短時間內實力暴漲連帶信心膨脹的事也是常有。

想想一年前,自己不過是一個極境小子,可如今不也是實力大幅增長,甚至更進一步超越元神,成為新任至尊了嗎?

“如果沒有‘記魔錄’,我也不會有今天這一切,同樣複仇的日子也將遙遙無期。”天賜暗中嘀咕,不由感慨。

兩人一路同行,很快就來到了悲闊穀,又一起去見自家兄弟姐妹。

“尹海哥,天賜回來了!”

還沒走進行宮之內,肜奇便開口叫了起來,然後天賜緊隨其後走了進去。

一走進行宮,天賜打量這個熟悉的地方,還是跟以前一樣裝扮,幾根小兒臂粗的紅燭正嫋嫋騰著清煙,發出耀目的光亮。

此刻,行宮之內正有十來人盤膝坐地,這些人年齡大小不一,有的麵容清秀,亦有的麵如刀削般,棱角分明,衣飾穿著卻是大同小異。

大堂的正中間,還有一位麵容清秀的青年男子,一襲青衣不染塵俗,劍眉星目,眸子一睜一闔間,帶給人一種淩厲的感覺,此時行宮內一群人正彼此談笑著,忽聞門外傳來肜奇的聲音,這才紛紛回過頭來。

“肜奇回來了,看來義父又是外出了。”端坐正中的男子輕笑道,隨後目光才從她身上移開,看向一側的天賜。

尹海一見竟然是小弟回來了,先是一怔,而後連忙起身迎上來,笑道:“天賜也回來了,來,先坐下再說。”

天賜笑著跟其他兄弟姐妹都打了個招呼,然後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其實他隻是對這些人臉熟而已,真要分辨誰是誰還真不一定能說準。

好在大夥也沒怎麼介意,畢竟一起生活過四年了,早就知道這個小弟性格有些孤僻,不怎麼能跟人混到一塊,也就任由他去吧。

“哎,天賜哥,你出去一年有什麼收獲沒有,這一次有好幾個跟你一樣出去很長時間的,回來後都達到元神境地了。”

開口說話的是一位棱角分明的年輕男子,雖然實力隻在極境層次,但眉宇間卻有種難以掩飾的傲氣,天賜看著他想了好一會,才終於想起他的名字叫浩東,論起年齡還要比自己小幾歲,這是一個永遠不會沮喪的男子,他渾身上下都洋溢著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自信。

天賜笑著說道:“還行吧,我覺得這一年來收獲還挺多的。”

能不多嗎?都直接跨越元神境界成為新一代至尊了,甚至目今元神已成,修為也有了大幅度增長,可以說實力直接飆升了一大截。

這要是當初完成曆練後就回到地獄,他也不可能有幸遇到食鐵獸,更不可能拜狂醫為師,也不會有如今這一切了。

浩東聽聞後,卻飛了眉頭,大眼瞪著他看,滿臉孤疑地道:“不會真是你吧?”

“……什麼是我?”天賜則是滿臉不解。

浩東歎了口氣,道:“還是跟以前一樣,看來應該不是你。不過可惜了,不然這一次就可以好好碾壓穆鎏他們,讓他們驕傲。”

“對了,尹海哥,那個穆鎏他們打擂……到底算怎麼回事?”見浩東一個人嘀嘀咕咕個不停,天賜也不再理會他,轉而向尹海問道。

然而,尹海還未開口,便又聽浩東一臉不屑地道:“還不是在外麵有了點奇遇,實力暴漲後打算將尹海哥他們這些天才挑下馬。”

“哼!要是再給我幾年,看他們猖獗?”說著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模樣,倒是一時不知道誰猖狂了?

不過一會又聽他道:“話說尹海哥可千萬不要手下留情,不然我們可就沒了一頓大餐了。”

眾人莞爾一笑,有人笑罵一聲饞貓,他也不惱,隻是樂嗬嗬地笑著,“反正尹海哥自己答應的,贏了就請我們吃一頓。”

“好好,到時候一定請你們。”尹海笑道。

肜奇卻開口道:“不過這一擂可不止尹海哥和穆鎏,那些人都可勁想湊熱鬧呢,我們可不能給義父的名聲抹黑。”

“切,極境的讓他們來,我揍到他媽都不認識!”浩東揚了揚壯碩的臂膀笑道。

天賜在一旁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他身側幾人分別為浩東,秋淩和秋水三個,秋淩和秋水原本就是兄妹,尚在繈褓的時候就被父母一起拋棄了,後來被戰老收養,成長至今也有十七八歲的年齡,早早就跟浩東打成一片,此刻他插在三人中間反而感到很不自然。

不遠處的肜奇發現了他的異樣,小聲地叫了句“天賜”,結果所有人回首看去,他……竟然在修煉,這種時候修煉!?

“……”

“難怪他從來都不合群……”肜奇也不得不承認,孤單的人必定是有一定原因的。

一時間,行宮內些人七嘴八舌的談起自己曆練經曆,又得到什麼樣的機緣之類,這批外出許久才回來的人當中,竟然也有一兩年內突破到元神境界的,此刻紛紛談起自己的曆險起來。

整個行宮都洋溢在活躍的氛圍當中,突然,尹海從地下站起,迎著行宮大門道:“穆鎏,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肜奇等一眾人也應聲往外看去,與之同時,天賜霍地睜開雙眼,眸間有一道精光閃掠而過,心中暗道:“不簡單呐,竟然有人接近王者階。”

隻聽得門外一陣爽朗笑聲傳來,而後淩空踏至一位青年男子,男子約莫二十五歲的模樣,身形削瘦,麵若刀削,目光一應的淩厲懾人,天賜跟著人群站起迎了出來,一麵暗暗打量踏空而立的紅衣男子。

“不是他,臨近王者階的另有其人,會是誰呢?”天賜目光幽幽,心裏暗暗打算著。

同時他把目光轉移,開始往別處掃去,那踏空強勢登門的紅衣男子穆鎏,身後還跟著一批年輕人,一個個棱角分明,頗有幾分傲氣在稚嫩臉龐上浮現,其中竟有幾個氣息雄渾的,已然達到了元神境界。

這幾人,看模樣甚至還不到二十歲,可卻紛紛凝煉出了元神,顯然也是得到過不凡奇遇的,不然像那些憑自己腳踏實地,慢慢達到這個境界的修士,就算天資卓絕少說也得有三十來歲了,而那個年齡多半也都懂得謙虛,不會再那麼傲氣淩人。

都不在?!

天賜眉頭漸漸緊縮,首次感到不可思議,那個臨近王者階的竟然不在對麵那群人當中,不對,可為何自己的感覺那麼強烈?

不對,不對,他一定在這些人當中,隻是隱藏得太深,自己初入元神並不能發覺而已。

天賜金身已成,對於危險的反應比其他人要更強烈,此刻他明明感覺到有一種微弱的源自靈魂深處的悸動感,這足以說明對麵有人能威脅到自己。

而這種感覺又不如麵對元神王者時強烈,所以很容易界定對方的實力範圍。

半步王者階!

厲害啊,須知他能僥幸從極境攀登到金身層次,靠的可是《記魔錄》和機緣混搭,而如今對麵那些人雖然年紀大小不一,但畢竟都跟他屬於同輩,能在這個歲數就達到半步王者階,無論是靠機緣還是靠自身,都足以證明其不凡之處。

“先等等看對方隱藏實力想幹什麼。”

打定主意的同時,他將目光收了起來,並不像其他極境一樣,還在用目光相互挑釁著。

他不知道的是,在自己移開目光的同時,對麵有一位形容枯槁,看起來很是憔悴的年輕男子冷冷地看了過來,眸間凶光一閃而逝。

與此同時,紅衣元神真人穆鎏冷笑道:“尹海,沒必要磨蹭了,你要真不敢打的話可以認輸,本少一定不會為難你的。”

其身後一眾小年輕紛紛笑了起來,滿臉的得意和嘲謔。

“有什麼好笑的?穆鎏,再給老子幾年時間,老子三招就能把你揍趴下!”

這一邊尹海還未開口,卻是“有點狂”的浩東先一步開口了,振臂揚拳,引得一眾兄弟姐妹同仇敵愾。

穆鎏眸光一凜,道:“浩東,你不過區區極境,也敢跟我這般說話?!”

同時間一股威壓悄然釋放,無聲無息地望前壓去,浩東踏前一步,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尹海攔了下來,尹海走上前道:“穆鎏,堂堂元神真人不至於用這等卑劣手段吧?”

“哼!”

暗地手段被阻,還被當麵揭穿,穆鎏麵色陰沉,冷冷地道:“尹海,我們擂台上見吧!”

兩道流光旋既破空,徑直鬥射向黑暗之處,那剩餘的幾名元神真人笑道:“走吧各位,切磋切磋。”

“走就走,誰怕誰?!”浩東當即喝道。

“走!”

這一邊,肜奇和尊古等幾位同樣達到元神境的人相視一眼,旋既十數道流光破空,徑往擂鬥之巔而去。

擂鬥之巔設立於悲闊穀,那半空中很是醒目的漂移陸地便是,一行十幾二十人飛速往擂巔逸去。

那巔台一應是烏崗岩的色澤,連地麵都黝黑黝黑地發著亮,一些坑坑窪窪更是增加了地麵的粗糙程度,顯然常年累月的戰鬥,早已將擂台的青春消磨殆盡了。

天賜尾隨眾人來到擂台邊緣,便看到穆鎏已經和尹海哥鬥上了,兩人一來一往,像兩頭神鵬一樣在擂台上馳騁,正鬥得旗鼓相當。

他因想道:“再要不了多久,也要和隱世勢力這般打擂賽了,可惜地獄還可以點到為止,而明戰卻是連手下留情都不成。”

與之同時,光陰似駒之過隙,隨著約戰三月的時間越來越短,三不管的不速之客也變得越來越多,而人類尊者卻是在那一日清掃門戶後,再沒來一尊。

原州的風暴亦是愈演愈烈,仿佛趁著這一時機,為非作歹的人兒也越發明目張膽起來。

同樣是相鬥的一日,地獄裏二人鬥得旗鼓相當,而外界的人尊麵對同樣為金身強者的隱世傳人,卻變得十分不堪。

“嘭!”

斬空眸光冷漠,像丟垃圾一樣將手中的物什丟下,而後又轉身逸了開去。

地麵上那物什扭動著,並非什麼東西,而是一個鼻青臉腫的灰鬢老人,掙紮著就要坐起來,這時一隻腳掌突然踏落,在老人青腫半邊的臉上狠狠地印了下去。

砰的一聲!

地膚龜裂,老人的頭被這一腳整個踩進了地底,淒厲的慘叫聲旋既傳來。

“無趣啊,這點程度還有什麼嚼頭?”耏眥搖了搖頭,滿臉的鄙夷之色。

陎靈柔嬌媚一笑,迎上前道:“這不是挺好的嗎?”轉而又附耳上前,彌香醉人,吐氣如蘭地道,“別忘了我們當初的約定哦。”

哼!

耏眥看都不看她,冷笑道:“不感興趣,又不能收你為奴,還不如本座最近收的玩物好。”

“嚄!”

陎靈柔當時氣極而樂,哪曾想他竟然到現在還對這事耿耿於懷,索性也不理會他了。

耏眥也不理睬她,低頭看向腳下那掙紮的人兒,臉上厭惡之色變得濃鬱起來,“這就是外界的水準,說你們是蟲子還真與蟲子一樣脆弱。”

“啊!!”

那老者掙動著枯槁的手臂,把地表都撐得發生了塌方,最終耏眥另一隻腳邊的地表也開始往下陷時,他才掙脫出來,轟一聲綻放萬道極光往前砸去,與之同時其身形卻是暴退,迅速往天邊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