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到哪兒都是最廉價的勞動力,就連滿是衣服的服裝廠,也免不了幹苦力。

今天廠裏要出貨,外邊進來了三輛大貨車,而且其中一輛的車廂甚長,人進到車廂最裏麵呆個半鍾頭都很難呼吸,因為缺氧。說的有點誇張了,但這是事實。

下午剛上班不久,馬主任就讓我們這些男生全部到外邊裝車。他們都走了,就我和易泓沒動。然後主任便說:“你們倆啥意思?”

“在這也是工作,在那邊也是工作,我不去。”易泓很硬氣的說。

“這不一樣,到那邊肯定有另外的錢。”主任又說。

“你唬小孩呢?誰不知道你心裏想的啥。”我說。

“你倆能不能幹?不能幹就滾蛋。”主任麵紅耳赤的說。

“你倆去吧,別吵了。”組長在一旁突然說道。

“走。”我放下手裏的袋子對易泓狠聲說道。

我們步履很快的往外邊走去,根本沒有理會馬主任,組長也挺機靈,給了我和易泓一個台階下,如果組長不那樣說,我倆要是接著跟他硬來,估計我倆真的得被開,不對,不是我倆,而是我。因為易泓有背景,我有的隻是背影。

我們幾個到外邊等待著命令,裝車的人除了我與易泓外,還有劉文,楊敬,李壽,東子。我們六個人頭頂太陽,麵朝裝衣紙箱。隻聽負責人一聲令下,我們就屁顛屁顛的搬著箱子。四人在車廂裏,兩人在車下,由於車門不是很大,所以下麵隻能站兩個人,我與易泓給他們遞,他們在車上往齊碼。

一車裝完後,接著又是另一車。而我們連一瓶礦泉水都沒有,馬主任就像是個鐵公雞,一毛不拔。就連那個發貨的負責人都給主任說了要給我們買點水,而主任也隻是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就走了。

第二車裝完後,已經是汗流浹背了。我們對那個負責人說,第三車裝不了了,得休息一會兒。他看我們也累,就讓他身邊的一個長的瘦高瘦高的人去買水。那個人賊賊的看著我們,好像很不情願去,但是發貨的負責人應該是他的上司,他不得不去。

沒過多久,他就拿著一件子冰鎮礦泉水來了,我們一邊喝水,一邊扯皮。

“李鴉你誌願填了沒?”楊敬突然問。

“啊?能填誌願了?”我驚訝的問。

“當然了,今天就可以填了。”楊敬認真的說。

“你們都沒有填嘛?”他又問周圍的人。

“我填了,是一所藝校,二本院校。”易泓說。

“我的是專科。”李壽說。

“我和李壽一樣,也是專科。”劉文說。

“好尷尬,好像就我一個人不關注。”我自語道。

“沒事,五天時間呢。不著急。”楊敬說。

“那你呢?你填的哪兒?”我問楊敬。

“夢回大唐,我欲乘風歸去,去往古都長安。”楊敬說。

“嘚瑟。當心你也掛在馬嵬驛了,就跟楊貴妃一樣。”我慢悠悠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楊貴妃真的死在了馬嵬驛呢?曆史上根本就沒有明說,隻是說唐玄宗接受高力士的勸言,為求自保,不得已之下,賜死了楊貴妃。最終楊貴妃被賜白綾一條,說是縊死在佛堂的梨樹下,時年三十八歲,可是之後唐玄宗派人去找貴妃的遺體並沒有找到。”楊敬津津有味的說著。

“小夥子們是不是該幹活了,你們怎麼還講起曆史了。”那位負責人站在我們麵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