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淡泊風前有異香(1 / 3)

火車徐徐駛進了車站,小海、楚紅雨、誌勇、建國、許忠厚和李朝陽已經在站台上等候多時了。小海和楚紅雨兩天前就到了農場。知道風和小海回家的日期後,許忠厚早幾天就住在李朝陽的蛋糕店裏,李朝陽的事業很順利,蛋糕店的生意非常好,年利潤在六七萬元左右。

風、衛華和馬寶川一下車,小海等人馬上圍了過來,大家相互介紹,熱情握手。許忠厚與衛華握手時,風趣地說:“早聽說過‘兩河七雄’中老五的大名,真是‘平生不識陳近南,就稱英雄也枉然’,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李朝陽隨即接過了話茬:“老許得了,就你肚子裏的那點兒墨水還和清華的才子瞎拽什麼呢?你看人家三個人除了清華就是北大,你高中都差點沒畢業。”

“我與他們的學曆就差一級,高中完了不就是大學嗎?能差到那裏去呢?頂多就是農場到縣裏的距離,我是不想考大學,我要是想考呀,還真考不上。”

許忠厚的話把大家都逗樂了。雖然有的人是初次見麵,但風和小海在往來的信件中常常提起新交的名字,大家並沒有陌生感。小海特別想結識馬寶川,風也特別想結識楚紅雨。幾個人說笑著出了站台,李朝陽開著麵包車直接把大家拉到了市裏一家比較著名的大酒店。

馬寶川很欣賞風的這些故交,盡管風的故交各有特點,卻都有一個相同之處:待人真誠、輕財重義,你出身富商巨賈的家庭,人家不仰視你;你出身寒門陋室之家,人家不小瞧你,與這些人相處非常快樂。李朝陽開車不能喝酒,馬寶川酒量小不敢喝酒,其餘人都喝了不少酒,真可謂“酒逢知己千杯少”。李朝陽一個勁兒地說虧了,回到農場後,一定陪大家好好喝一頓。風與楚紅雨,小海與馬寶川,都談得非常投機。風給楚紅雨留下了非常完美的印象,怪不得小海一提到風就佩服得五體投地。風身上有種獨特的氣質,這種氣質不是故意裝出來的,而是骨子裏自然而然透出來的。楚紅雨告訴風,他的妹妹楚傲霜考入了北大中文係,正在石家莊陸院軍訓,一年後將到北大讀書,希望風能幫忙照顧妹妹,風慨然應允。小海也很喜歡馬寶川,風在給小海的信裏談到過馬寶川的情況。在高手如雲的高考競技場上能取得全省第三名的成績,天資肯定不同凡響,更何況他的家庭經濟狀況窘困,不能不讓人佩服。

小海家裏的地方大,衛華和楚紅雨住在小海家裏。馬寶川住在風的家裏。風的母親一見到馬寶川便喜歡得不得了,連連誇馬寶川有出息,看到馬寶川的棉褲有點薄連連說:“穿這點兒可不成,東北的冬天幹冷幹冷的,會凍壞身子骨的。”隨即取出了米尺,量了量馬寶川的褲長和腰圍。

進入風整潔的小屋,馬寶川一眼就看到了書桌上露的照片。馬寶川知道風沒有姊妹,照片上陽光般靚麗的女孩兒一定與風有很深的淵源,否則風不可能單單把這張照片擺放在書桌上。聯想到風在學校裏對女同學的冷漠,馬寶川斷定風的心裏一定裝著與照片上女孩兒相關的秘密,風不說,馬寶川也不好問什麼。

風習慣性地早醒,躺在床上沒起來。考慮到馬寶川第一天住在家裏,可能還不太習慣,所以沒出去鍛煉。等馬寶川醒了以後,風和馬寶川一同起來,走進了父母的房間。風的母親正在給一條新棉褲釘扣子。馬寶川馬上明白了一切,風的母親一夜沒睡覺趕製出了一條棉褲,馬寶川知道風的母親心髒不好,休息不好很容易犯病的。馬寶川叫了聲:“媽!”眼淚隨即流了出來。他母親去世得早,母愛的記憶早已模糊了,非常渴望能像其他的孩子一樣躲進母親的懷裏撒嬌。世界上萬千種語言有個共同的發音就是“媽”,母愛的寬廣、無私、偉大是任何言語都不能形容出來的。現在,風的母親把這種偉大的愛給了他。風身上為什麼有那麼多的優點?因為風有一位可親可敬的母親。這樣的母親教育出來的兒子能不優秀嗎?

風的母親安慰馬寶川說:“傻孩子快別哭了,快試試這棉褲合不合身?俺們隻有小風一個兒子,多你一個兒子,俺公母倆高興還來不及呢。”風的父親也在一旁安慰馬寶川。

風說:“我媽都認下你這個兒子了,以後你就是我弟弟了,一家人有什麼好客氣的,快試試棉褲吧!”

穿上新棉褲,馬寶川心裏暖暖的。風的家真好!這種溫馨的感覺正是他生活中所缺少的。

在飯桌上,母親對風說:“小風,抽空去你小山哥家看看,也順便看看小蓮!你不家的時候,人家沒少照顧咱家,小蓮更是兩天不來,三天早早地就到,幫著幹這幹那的,比親閨女都強!一個姑娘家家可不容易,咱可不能慢待了人家,誰對咱有恩都要記得,咱家可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家,媽的話你能明白嗎?”

風忙說:“媽,我知道了,我今天就和小海去一趟,也把給鬧鬧買的禮物送過去。”

風的話讓父親很高興。兒子主動提出上蓮家拜訪,說明對蓮已經有意思了,連忙說:“小風,你把衛華爸媽給俺的煙酒送給小蓮的爸爸吧!那好幾十塊錢一盒的好煙,俺抽不慣,不如旱煙有勁兒;那酒估計也不如六十多度的小燒過癮,咱老百姓享受不了那東西,好東西都糟蹋了,不如送給小蓮的爸爸。小蓮的爸爸是當領導的,他肯定能抽得慣,也喝得慣。”

風連聲答應著。風對父母的態度令馬寶川更加敬重風。在父母麵前,風果敢、孤傲的風範全沒了,完全是個懂事孝順的孩子。

吃完早飯,風把馬寶川帶到小海家,約小海一同到蓮家去看看,一會兒讓誌勇、建國過來陪衛華、楚紅雨和馬寶川。小海推脫說,回來後已經去過了,讓風自己去,他要在家等許忠厚和李朝陽來,然後領著大家去套野兔,剛剛下過雪,野兔洞比較好找。親人和朋友的心意,風怎能不明白呢?都在千方百計給他與蓮創造單獨在一起的機會,風隻好獨自一人去蓮家拜訪。

蓮正在家裏看書,法律自考的十幾門課程,已經過去了四科,準備下半年再過兩科。這半年,風經常給蓮寄法律方麵的書籍,這些書籍對蓮的幫助很大。蓮知道風這幾天回農場,所以沒去風的家裏。固然蓮深深思念著風,渴望與風相見,而自尊心驅使蓮不能主動探望風,強扭的瓜不甜,蓮等待風做出選擇。無論結果怎樣,蓮都不會責怪風,蓮現在有些唯心,認為這一切都是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