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馬河上的水泥橋是個仿古的拱橋結構,橋墩跟橋麵之間有個弧形的橋洞,政府為防流浪漢在裏麵過活,還在洞口裝了一道金屬柵欄。也不知那女人怎麼擠進去的,夜光下,撅著白生生的腚,在橋洞裏趴成一個童子拜佛姿勢。
張紅衛皺著眉頭,舉著手機往四周打量了一番,沒發現其他埋伏,於是默運星力,抬手往洞口一指,一道幽藍的星光閃過,那柵欄正中的幾根鋼筋哢哢吱吱的往兩旁一彎,開了個一人寬的縫隙。
橋洞裏的空間不大,張紅衛一個人站在其中,尚算寬敞,等到朱曉峰大著膽子跟在張紅衛身後,擠擠挨挨鑽了進來,幾乎就把整個橋洞占滿了,連帶著把洞外的月光也擋住了一大半。
朱曉峰摸著黑在洞裏趟了一步,大腳板正踩在張紅衛的腳背上,趔趔趄趄的要往女人身上倒。張紅衛無奈的扯了他一把,騰出一隻手對朱曉峰身上畫了個金光護體訣,這咒訣除了微弱的護體功效之外,用作照明也是不錯。
洞中亮起一陣明亮的金光,朱曉峰覺得身上暖洋洋的,剛剛的寒意一掃而空,膽量也跟著大了起來。他瞪眼看著匍匐在身前一步之遙的女人,吸了吸鼻子,小聲向張紅衛問道:“大師,這娘們怎麼像是縮了水似的?剛才好像比這個要大點兒。”
女人依舊是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隻是身形確實比剛剛在發廊時要小了一截。
張紅衛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探出腳尖在女人腰際一挑,女人輕飄飄的彈了一下,換成個仰麵朝天的姿勢躺好。
女人的正麵已經沒有個人樣,臉上空洞洞的沒有了鼻子眼睛,隻剩下一蓬稻草,亂七八糟的填在一張皮囊裏,整個看起來像是個披著皮子的稻草人。
稻草人的四肢曲曲折折的掛在身上,軟綿綿、幹癟癟的在兩人麵前攤開了手腳,露出兩腿之間一灘黏糊糊、濕漉漉的精華。
朱曉峰此時再無疑問,已確定這女人不是個好人,可仍有些羞恥之心,於是紅著臉,學著張紅衛的樣式,也裝成若無其事的跟著在那團稻草人身側輕輕一踢,想讓它換個得體的姿勢,好歹在張師傅麵前遮掩一下。
稻草人的身體晃晃悠悠的招搖了一下,換了個側臥的姿勢,可是兩腿偏偏事與願違的劈開得更大了些。
張紅衛皺眉看了朱曉峰一眼,在朱曉峰麵紅耳赤之際,彎下腰探手在稻草人的腰間一摸,再直起身子時,手上多了一張明黃色的符紙。
“這是個什麼東西?”
朱曉峰好奇心切,此時也顧不得害臊,脫口向張紅衛問道。
張紅衛搖了搖頭,鄭重的捧著黃符仔細打量。這黃符上畫著一個繁複難認的篆體字,紅豔豔的透著邪氣,還有一絲半生不死的魂氣在上麵彌留著不肯散去。張紅衛眯著眼運起術法,正想從這絲魂氣中找出邪祟的來源,剛往黃符上用了兩分法力,就覺得手上忽地一燙,一團火苗從黃符正中冒了出來,一眨眼的功夫就把整張符紙燒成了一灘飛灰。
緊接著,兩人腳下一亮,稻草人也跟著燒了起來,這稻草顯然並不是很幹,一邊燒一邊冒著白煙,又因為帶著張不知是什麼的皮子,所以白煙的味道就帶著股臭屁味,熏得朱曉峰淚汪汪的一陣幹嘔。再眯著眼找張師傅時,隻見張師傅已經捂著鼻子先逃到橋洞外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