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腳步聲的由遠及近,房門被打開了,聽腳步聲是兩個人。
“今天觀察夜星可有什麼發現?”明顯是金玉華的聲音。
“回少主,並無異常。”一個謙卑的聲音響起,隨後是一陣沉默,隻有很規律的手指敲擊桌麵的聲音。
“家主知道這邊已經與孟家達成協議,催您回去了,小小姐還活著,隻要盡快找到她,那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卑微的聲音響起。
“哼,說的容易,那丫頭剛剛五歲就被帶走了,靈力若被掩蓋,現在即使迎麵走過,我們都很難認出來。”敲擊聲還在繼續。
“明日回中州。”敲擊聲結束,意味著做出了決定。
“那夜家……”
“讓九幺盯著吧,正事要緊。”金雲華道。
聽談話金雲華並不是針對夜家或者璃茉而來的,讓夜星不覺鬆了口氣,要知道現在的夜家麵對中州的這股勢力,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夜星直到金雲華推門進了臥室才起身離開,夜星想的沒錯,憑借金雲華的修為,這麼近的距離隻要夜星稍有異動,就會被發現。
也正是夜星的這種謹慎才讓他與危險多次擦肩而過。
原來幺叔叫九幺,除了金雲華與孟家勾結,可以確認他們口中的小小姐就是璃茉外,現在他還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對方也不明確具體要找的是什麼東西,這將會為自己爭取到許多時間。看來他要跟淩越東好好談談了。
回到夜家直接去了夜如海那裏,他知道爺爺多年的起居習慣,果然書房的的燈還亮著。
“爺爺,我剛剛和幺叔去了城裏的小酒館,那裏是一個隱士開的,專門招待修士。”夜星推開門還沒跨進書房就嚷道,聲音裏有著小孩子特有的興奮。
“好,好,開心就好。”夜如海覺得夜星不再鑽牛角尖,開開心心的就很知足。
“我很開心啊,可是爺爺,那個金雲華的家遠在中州,據說是剛剛來到米特城,可是好像跟幺叔很熟悉,對我們夜家很熟悉的樣子,和我說話感覺就像打探什麼似的,你說奇怪不奇怪?”夜星趴在書案上一臉小得意,就像在等著大人誇獎。
夜如海笑罵道,“臭小子,跟你爺爺在這裏耍花槍。”聽到這裏,夜如海還沒發現問題,那這年紀都是白混的了。
“嘿嘿,我知道爺爺一直都是明察秋毫的,不打擾爺爺休息了,我回去了。”夜星說完轉身出了書房。
夜如海坐在桌案前,心中若有所思,自從城主府發生的偷竊寶物一事,雖然之後風平浪靜了,但是他能感覺到一張網悄悄的對夜家張開,這次的事件不是結束而是剛剛開始。
幺叔應該是從未離開過古瑪帝國,他怎麼會和中州的人很熟,看來要好好查一查了。
床上的夜星就像在岸上撲騰掙紮的魚,猛然瞪大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冷汗濕透了衣衫。
一次次的生死掙紮與徘徊,已經讓他對很多事都能淡定從容了,可是他再一次經曆了實力懸殊的追殺,死亡的逼近,太過強烈的感覺,讓他一時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他清醒的知道自己躺在床上,沒有追殺,沒有死亡,可是四肢仍然僵硬著,麻木著,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不受支配。
失去時才知可貴,前世夜星一直沒有元力覺醒,這也讓他生存更加艱辛。
那時沒有人讓他隨時可以請教,沒有浩瀚的書籍任他挑選,隻能在無數次的生死搏殺中積累力量,在受過無數的傷後總結經驗。
憑著過人的感知和出色的戰技,讓他一次次從死人堆裏爬出來,可是那群黑衣人,那群修煉者讓他生出無力感,無力到絕望。
他明白家族覆滅,被追殺的陰影一直是壓在他心上的大石,他隱隱感覺到,這不僅僅是孟家或者帝都的某些人對夜家的謀奪,這種危機感就像蟄伏的野獸,不知道何時會跳起來給予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