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田磊卻不打算給羅落任何解釋。
田磊用力拍開羅落的手,力氣之大,羅落的手背立刻就被打紅了。
羅落吃痛,把手縮了回去,來不及說什麼。
田磊又說話了。
田磊說,“媽的,老子讓你碰了嗎?個妓女婊子,”說著田磊蹲身,從他們一起收拾的行李裏扔出一張僅能買塊饅頭的紙幣。
紙幣飄到羅落腳下,田磊說,“拿著這錢,現在下車。晚上要是沒有趕到鄰鎮來,老子一槍崩了你。”
田磊話裏話外都在讓羅落下車,羅落也終於聽懂了田磊的暗示。
她蹲下身把那張紙幣撿了起來,看著田磊,她期期艾艾地說,“老板…我…”
羅落的臉上滿是被斥責,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的委屈表情。
就在這時,小巴車停了,車上又上來一個人。
那人帶著棒球帽,看不清臉,上了車就擠開了羅落,一屁股坐在了羅落剛坐過的位置。
汽車發動的聲音響起,田磊冷漠地催促,“還不滾?”
羅落環顧四周,咬了咬牙,轉身下了車。
羅落下車,小巴車的後門關上。
田磊裝模作樣地對著羅落的身影啐了一口,“不教訓不知道好歹的婊子!”
話音落,小巴車開動。
羅落的身影很快就被甩在小巴車的後麵,田磊忍住了回頭看的欲望,兩隻手緊緊地拽著拳頭。
他想起來了,剛才坐在羅落背後的吊睛三白眼男人就是那天晚上他帶人去搶納吉賭桌時,半路趕來救援納吉手下的其中一個救兵。
也是最後被他半活埋的人之一。
田磊他,上了納吉的車。
“到底納吉還是計高一籌。”田磊微不可聞地冷笑了一聲。
想來納吉在雪萊鎮沒有找到他的蹤跡,就幹脆把控了雪萊鎮四周的交通線路。
田磊想逃,不可能隻靠兩條腿。
這雪萊鎮附近私家車不多,更沒有火車,最好的交通方式就是小巴車。
納吉便讓自己的人每天都在小巴車上巡邏。
而田磊原本以為的納吉會在華哥的寨子蹲他反而是想錯了。
現在田磊被落在納吉的車上,等於是自投羅網了。
田磊看著司機的背影,歎息道,“這華哥要是能夠多信任我一點,我哪會跑這頭。”
田磊歎息完,抬頭,大聲道,“兄弟們,就別偽裝了吧?”
坐他身後的棒球帽意外地笑了一聲,然後說,“喲,磊哥看出來了?”
棒球帽靠著椅背,把臉湊近了田磊,然後把帽子往後腦勺一撥,露出一張田磊無比熟悉的臉。
是他曾經車輪戰的第一個對手。
“我記得你,手下敗將。”田磊微笑著說。
那人表情一僵,然後笑著說,“是,咱磊哥牛逼。”
田磊看著他,發現這人的自製力比之前要高了不少,不管他怎麼去撩這人,這人都不讓自己衝動,同田磊動手。
“他媽的,該不會有什麼大刑等著老子吧?”田磊在咕嚕了一聲。
田磊環顧四周。
小巴車連上司機,統共就六個人,田磊對其中兩個人有印象,原本田磊並不確認是不是所有人都是納吉安排的人,隨後轉念一想,他們聽到他和這手下一號的對話都不曾有過疑惑表情,想來肯定是自己人了。
汽車緩慢且平穩地向前方行駛,陽光從茂盛的熱帶雨林中投射下斑斑點點的光來。
田磊的臉就在這斑斑點點的光芒中變化出無數個愁苦的表情。
“羅落已經被我趕走,她暫時應該是安全的…我要不要趁機拚一把?”
“這車現在也不知道要開去哪兒,如果再不動手,納吉帶著人過來救援,我估計就徹底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