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蟲暴。
這是金沙幫,或者說是執法之城的一個專有詞。
沙蟲,是金沙幫對於他們的帶貨人的專門稱呼。
而沙蟲暴,就是指金沙幫所有帶貨人在執法之城的一次內部比拚。
參與沙蟲暴的人將會被分進一定人數的小組,帶去執法之城的某處地方。
他們的目標就是帶著身上的貨物逃離,誰要是死了或者身上的貨丟了,那就是輸。
一組隻能夠有一個人勝利。
並且,每一組隻能有一個活人。
這意味著,所有輸了的人,要麼是死在比賽中,要麼死在結果出來之後。
田磊聽了麻哥的解釋,把杯子裏的酒豪飲下肚。
他問麻哥,“我算不算是沙蟲?”
麻哥正吃著菜,聽了田磊的話,眼睛立刻就鼓圓了。
他結結巴巴地看著田磊,說,“你…你…當然算了…”
田磊拿手背抹了抹嘴巴。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那成,這沙蟲暴,我參加參加定了!”
“我操,兄弟你夠狠!”麻哥讚歎道。
說著麻哥就站了起來,把桌上的酒拿到麵前,對著瓶口喝了一口。
“來,咱們用這個喝!”
麻哥把瓶子遞給了田磊。
這酒瓶裏裝的是白酒一樣的烈酒,田磊拿過瓶子大力地喝了一口。
一股強烈的燒灼感立刻湧了上來。
田磊的臉頰微紅,他看著麻哥,道,“這次沙蟲暴完了,我要讓華哥跪著來求我!”
麻哥隻當田磊是被老大背叛,心生怨恨,又拉著田磊安慰般的痛飲了幾杯。
他絕不可能想到,田磊真正的打算是想要再一次同華哥牽上線頭。
華哥拆穿了田磊的身份,雖然繞過了田磊的命,但是華哥再不信任田磊。
田磊要想獲得華哥的再信任,隻有利用金沙幫作為誘餌才行。
金沙幫這一次沙蟲暴,結果幾乎會將百分之八十的帶貨人排除。
倘若田磊能夠勝出,那麼田磊就會是成為華哥不得不拉攏的對象。
同時沙蟲暴這個任務足夠黑暗殘忍,一般的警車絕對不敢去做,再一次得到華哥的信任也就很容易了。
田磊喝得半醉,心頭燃起一陣又一陣的火苗。
將田磊燒灼的渾身發燙。
田磊的眼前出現一副畫麵。
那是在貴州的一個小鎮上。
一個衣衫破爛瘦骨嶙峋的小男孩,蹲在家門口,抱著自己的腳哭的特別淒慘。
在小男孩的腳邊,躺著一對屍體已經發臭了的夫妻。
那是小男孩的父母。
這對父母因為在家吸毒過量,害死了自己,僅僅留下二人不足四歲的兒子。
小男孩不懂什麼叫死亡,隻知道爸媽睡著了,他叫不起來。
便傻傻地在家裏餓了三天,直到屍體發臭,引起了鄰居的注意,才報了警。
這是田磊警校實習時的一個任務。
他負責去把小男孩接去福利院,然而到了福利院以後,田磊才發現,那對無良的吸毒父母,在自己兒子的手臂上紮了針孔。
四歲的小男孩,也有毒癮。
這對田磊來說實在是衝擊太過強烈,他無比地痛恨癮君子。
更痛恨那些販毒的人。
田磊相信,參加沙蟲暴,麵對那些喪盡天良的毒販子,他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第二天,麻哥就幫田磊聯係了金沙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