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一直都覺得,張曉夜最近喜歡上了詩歌,同樣也隻是因為她喜歡的原因。
事實上,她現在也還是這樣想的,隻不過張曉夜已經不單單隻是喜歡,已經越她的層次,變成了炙手可熱的詩人了。
從很的時候,她就覺得跟張曉夜走到一起是理所當然水到渠成的事情,隻是張曉夜完全沒有理想沒有目標的樣子讓她很是在意,因為追求不一樣,所以才慢慢疏遠。
而現在,之前所介懷的問題已經不存在,她卻還是感覺隔閡還沒有完全消除,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意的是什麼。
明明知道事實之後一直在替他高興,也在替自己高興,都忍不住欣喜的將《三重門》又讀了一遍,將之前他寫的詩也通通的全部回顧了一遍。
最新的一期的《詩刊》上市,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迫不及待,這一切都是他的原因,可為什麼還會在意不能完全接納他呢?難道還在擔心會失去自我?
老師在課堂上講著課,她按耐不住的將《詩刊》給拿出來夾在課本裏,直接翻到了張曉夜的專欄,因為是迎新特別刊,這一期的專欄作家,每一位都還專門給寫了賀詞。
“沒有一個冬不可逾越,願新年的陽光照亮的你的夢想。”
看著這樣的一個標題,雲此方忍不住喃喃自語,“照亮夢想嗎?”
“這是我在本年度最後一次跟大家見麵,恭賀你的新年,祝福你的夢想。”
“時光荏苒,回望過去的一年,是誰最長久的駐留在你的心中?是什麼最深切的打動過你的心靈?”
張曉夜嚴嚴實實的一片賀詞寫得熱情洋溢,雲此方也忍不住回顧了一下,才現駐留在她心裏,最深切的打動她的,都是張曉夜。
他他想要去考藝校學電影專業,那為什麼寫詩寫呢?既然他其實有這樣的能力,為什麼想到要去學電影,而不是朝著詩人、作家的方向展?
雲此方有些搞不明白了,似乎張曉夜的心懷比她所能想象的還要大,無論是詩歌還是都不足以讓他駐留,所以才會選擇電影,另外也不能算少了音樂。
她突然有一股衝動,想要去問問張曉夜為什麼寫詩,結果張曉夜似乎是已經提前聽到了她的心聲,專欄賀詞的下麵,正文詩的標題就叫《詩的價值》。
若你忽然問我,為什麼要寫詩,為什麼不去做些,別的有用的事,那麼我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我如金匠日夜捶擊敲打,隻為把痛苦延展成,薄如蟬翼的金飾,不知道這樣努力地,把憂傷的來源轉化成,光澤細柔的詞句,是不是也有一種,美麗的價值
如此細膩的情感,柔軟的語言,完全無法跟平日裏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張曉夜重疊,再想想以前的那些作品,還有那些她在筆記本上抄錄過的句子。
有得是呐喊,有的是傷懷,詩人有時候表現得氣吞下,有時候又表現得像是在顧影自憐,但不管是那一種,這是張曉夜都感覺違和。
這才是之前無論張曉夜怎麼,她都無法相信的原因所在。
明白這是事實之後,雲此方突然現,自己對他的了解或許太過表麵了,因為自己一直不相信,結果將讓自己被擋在了門外。
“此方,你今沒事了吧?要不一起回家?”下午放學,張曉夜三兩下就躥到了一班的教室門口。
“哦~”一眾同學又拉長了聲音起哄,然後這對雲此方完全沒什麼影響,她很快收拾好書包之後就走了出來。
沒有回應,也不需要回應,默認就行了。
“哈哈,現在所有人都認為你是我的女朋友了,那就沒人來跟我搶了呢,賺到了賺到了。”
張曉夜還是那麼沒心沒肺,話還是一樣氣人,果然這才是他吧?《三重門》裏的男主角才是他的寫照,那自己要做蘇姍嗎?
她一直沒有話,張曉夜嘚瑟了一會兒就忍不住道:“雖然同樣是沉默不語,不過你今似乎有點反常,在想什麼?”
“沒有。”雲此方果斷的搖搖頭。
她沒有再問張曉夜為什麼寫詩,也沒有解釋自己已經相信了,那些詩是他寫的,也是他寫的。她突然覺得,根本就沒有點明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