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京城,《詩刊》雜誌的編輯部,已經快到截稿日,下一期雜誌的詩作基本上都已經排了下來,秋扇坐在主編室裏還在等著什麼。Ww W COM
盯著眼前差不多已經排好版的稿件,她忍不住敲著桌子,直到助理敲響了她辦公室的門,她才停下來道:“請進。”
“主編,按照你的要求,夜破曉的來稿第一時間送來給你。”秋扇的助理將信件遞了過來,站在前麵不再話。
“這家夥,每次都是踩著點寄來稿件,難道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嗎。”秋扇露出了欣喜的目光,迫不及待的拆開稿件。
她拆信的動作很快,看得卻是很慢,足足過了好幾分鍾然後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有沉吟了半響,這才將稿件遞給助理,道:“你們拿去看吧,看完之後盡快安排加入版麵。”
“主編,我知道了。”助理點點頭接過稿件就走了出去,關上秋扇辦公室的門喊道:“大家,夜破曉的稿件寄來了。”
“真的嗎?快念快念,我早就等不及了。”
整個辦公室裏的人都圍了過來,秋扇的助理幹咳了兩聲,飽含感情頓挫抑揚的念了起來。
我打江南走過
那等在季節裏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
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
你的心如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響,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的窗扉緊掩
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是過客
“二十八日,遊武林錢塘湖,偶遇一大媽流連駐足,逐上前攀談,聽其勸誡有感而寫。”秋扇的助理一字一字的將稿件的內容全部念完,感覺還意猶未盡。
“夜破曉原來跑到江南去了嗎?難怪我們主編去清溪沒有找到他。”
“如果他不是去了江南,我們又怎麼看到如此美的一詩,我似乎已經看見了在錢塘湖邊上遠眺等著戀人歸來的少女了。”
“夜破曉自己都了,那是大媽好不好。”
“在詩人的眼裏,女人都是不會老的,得明白詩人的心態啊,虧你還是我們詩刊的編輯,思想就不能浪漫一點嗎?”
編輯部裏熱鬧成一團,這些聲音都傳到了秋扇的辦公室,畢竟這年頭隔音也沒有那麼好。
她聽到外麵傳來的聲音忍不住笑了笑,自言自語的就道:“原來是跑去了江南,知道後倒也不意外,可鬼知道他下一站又會去哪裏,今的青春詩會他注定是要缺席了。罷了,還是先解決其他事情吧。”
張曉夜作為最優秀的新進詩人,秋扇覺得青春詩會沒有他必定失色不少,不止是讀者,就算是其他詩人也都會感到失望的。
隨著他的詩一的被登載,在詩歌領域的影響力他自己都已經無法想象了,秋扇每個月都能收到無數讀者的來信,無一不是在表達對他的喜愛和對他詩的癡迷。
同時,越來越多的人好奇夜破曉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是男是女,長相如何?今年多大?生活狀態是怎麼樣的?有什麼感情經曆?
這一切都是讀者想要了解的事情,也不止是讀者,就連《詩刊》編輯部的每一個人都是如此,包括秋扇這個主編在內。
所以她才接著邀請參加詩會的機會趕到了清溪,結果得知卻是那樣一個讓人意外,也讓人震撼的消息。
夜破曉還隻是個高中生,而且在高考的關頭就被開除了,這要是傳出去肯定會驚爆所有人的眼球吧。不過因為如此,他反而更像個詩人了呢,身上的經曆都值得人津津樂道。
當,秋扇聽了王利民的一麵之詞之後沒有表示什麼,而是私底下又問了雲此方和許如是一遍,然後看了看張曉夜給雲此方寄來的所有信件(信封)後就回到了京城。
她本來是想借助信封上的地址,看看能不能找到點蛛絲馬跡然後聯係張曉夜,結果郵戳上的地址每次都不同,也完全沒有規律可尋,最後才不得不放棄。
這家夥又不用傳呼機,跑出去這麼久就給家裏打過一個電話,而且還是騙人的,明明人是在築陽,還非跟他父母已經順利到了京城,讓他們不要擔心……
這讓她怎麼找,所以隻能無奈的空手而歸。嗯,也不算是空手而歸,至少從雲此方手裏得到了張曉夜的一張照片,此刻就放在她的辦公桌上。
照片裏的張曉夜笑得沒心沒肺,完全看不出是個虛懷若穀、多愁善感的詩人。
這是她這次清溪之行的收獲,知道了張曉夜確切的身份,也知道了他長得什麼樣,除了跟張曉夜關係親近的人之外,她是唯一一個知道這些事情的,想想她居然還有種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