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梁對福建正式發動攻勢十天之後,鄭芝龍就決定要投誠了。之前堅持的要掌控廣州的條件也不提了,他沒有同任何人商議,就派出了使者,向大梁表達了願意投誠的意願。因為僅僅是十天時間,鄭芝龍的部隊已經完全崩潰了。
他們剛開始還組織部隊在城外野戰,可是大梁的火箭彈如雨點般砸在軍陣中爆炸之後,軍陣立刻就會潰散。而後被大梁的騎兵從兩翼追擊,要麼死,要麼降,隻這一戰就有近萬的福建軍兵投降。而據城死守也沒有任何效果,再堅固的城牆,也經不住大梁重炮的持續轟擊。
僅僅十天時間,大梁的軍隊就從延平沿江一路打到了閩侯,直逼福州,把鄭芝龍重兵把守的沿江防線打了個七零八落。一旦福州失守,鄭芝龍的陸上兵力就大半不複存在了,他還拿什麼來守衛他的老巢泉州?
至於逃過來的大順殘餘劉宗敏所部,那就更是指望不上了。這些家夥,給鄭芝龍的建議,居然是放棄大城,進山與大梁周旋。真是可笑,他鄭芝龍是海裏的蛟龍,進了山裏還能有什麼作為。與其進山,還不如揚帆出海呢,至少在海上他還是有些自信的。
不過鄭芝龍到底是海商出身,知道買賣是需要貨物和市場的。福建,乃至是整個大陸,既是他的貨源地,又是海外物資的大市場。沒有了大陸,他從哪裏弄來瓷器絲綢?沒有了大陸,他把香料寶石稻米賣給誰?一個小小的日本可不能讓他養活手下數萬水師,而且隨著利潤的銳減,他手下的那些重將,是不是還願意追隨他都是個問題。
所以趁著現在手上還有些籌碼,趕緊向大梁投誠,說不定還能有個好個的職位,保住自己的萬貫家私,保住能讓他富可敵國的海貿船隊。
與此同時,他也召集了他的手下,宣布向大梁投誠的事宜。當然,劉宗敏的人不在邀請之列。
鄭芝龍看著手下的眾將,緩緩的說道:“我已經派出了使者,正式向大梁投誠,你們誰有不同意見?”
在座的都是人精,不但是海寇,也是海商。其他的大道理不用多講,繼續與大梁敵對,除了讓他們散盡家財之外,沒有其他什麼好處。所以此時,大家都默默不語,算是給鄭芝龍投了讚成票。
不過也有例外,鄭森看眾位叔伯輩都沒有異議,站起來抱拳問道:“父帥,李岩給的條件是什麼?”
雖然鄭森在國子監上過學,可是也不算是地道的儒生,畢竟他是跟著鄭芝龍在海上搏殺中長大的,沒有那麼迂腐。再說了,改朝換代的時候多了,也沒見那麼多忠直之士殉國的,當初李自成打進北京城,給大明殉葬的臣子已經不少了,大明也不缺他一個忠臣。所以問的問題更為實際。
鄭芝龍無奈的笑了,搖頭道:“哪裏有什麼條件,這是城下之盟,咱們沒有談條件的資格。戰報你們都看到了,在陸地上,咱們是沒有一點兒奈何了。”
“去台灣怎樣?”鄭森又提議:“荷蘭總督的使者不是剛走嘛,既然咱們兩家聯手了,咱們以台灣為基礎,總能逼著大梁開出更優厚的條件,何必急在這一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