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教授兩三次抱怨之後,我們才到了一個草屋前,我一點也沒誇張,林芳菲的苦臉加上王琳的呆若木雞,就足可見這草屋到底草到什麼程度,房蓋都是茅草,牆壁是用泥巴和草活了之後堆砌的。是最最古老的那一種,自然也是在我有限的年紀裏最有年代感的一種。
“靠!誰說有好地方的?誰說我們剩下的這家會好的?”王琳差點哭出來,“奶奶的,姑奶奶想睡高粱地去!”好吧,王琳雖然和我粗俗慣了,可骨子裏到底還是個千金大小姐。
我是個沒出息的人,所以我願意住在茅草屋裏。我背著自己的行囊跟在常老師和村長身後,等待著敲門之後出來個慈祥的老婆婆把我們給接近去。可敲了半天也沒見有動靜,我立刻有點絕望。此時是正是秋天,晚上本就多了幾分涼意,如今站在村子裏一片大空地上,夜風更是呼呼的直刮,我不禁打了個哆嗦。
“村長,這家不會是今天沒回來人吧?敲了這麼久,怎麼也該有人出來了呀!”我納悶的問了一句。
村長回頭笑看著我,“你不知道的,這貓婆婆耳朵不好,為人性子又孤僻,所以自己住在這裏一般沒有人過來打擾她,她又聽不見。我們多敲一會兒,等她出來就好了。”
我點點頭,敢情是個耳朵背的,等她出來猴年馬月了。我歎了口氣看向茅草屋的窗子,裏麵一點燈光都沒有會有人嗎?就這麼一看的功夫,裏麵似乎有道綠光反射了一下。就是那麼一瞬,就像是什麼亮晶晶的東西某個角度折射的光彩一樣,然後就消失了。我使勁眨了眨眼睛,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呢。
“樂樂,你有沒有看見什麼東西?”林芳菲皺起眉頭戳了我一下。
我頓時緊張起來,“你也看見了?”
林芳菲點點頭,“有點不太對勁兒,你見過誰家發出綠光啊!”
說的也是,這個時候木製的破舊門吱呀一聲開了,從裏麵蹣跚著走出一個老太太。老太太一身破舊藍色帶補丁的衣服,下身穿著一件灰不拉即的褲子,興許是夜裏涼些,外麵披著一件黑色的外套在肩膀上,整個人顯得十分壯士,佝僂著腰身,是十足的村裏老太太模樣。
“誰呀?大半夜的敲門做什麼!”語氣十分蠻橫強硬,讓我們頓時尷尬了。
村長趕緊笑起來,“哎呦貓婆婆,這才幾點呀,也就您老睡的早嘍。”
“既然知道我睡的早還來打擾什麼,你帶著這幾個外人來幹什麼?”貓婆婆似乎對我們不怎麼友好,一眼看出了我們是村外人,似乎有些警惕。但我們也看的出來,村長很尊敬這個貓婆婆,對於她的語氣和數落也不在意。
貓婆婆雖然這樣說,但也一點一點的走到院牆這邊來打開門,村長小聲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大概意思是我們是到這邊來的學生,借宿在村子裏,為了給村裏人創點收,所以才答應了,可又住不下了,所以就到了她這裏來之類的話。我們三個盡量想然看上去乖一點,免得連這最後的希望都破滅了,畢竟說歸說,難道你真的想去睡高粱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