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名獨眼黑衣人,則是整條右臂都被砍了下來!
鮮紅色的血液猶如噴泉一般噴湧而出,他撕心裂肺的慘叫了起來,鮮血濺射在了他的同伴呆滯的臉上、身上,片刻,亂發黑衣人就被淋成了一個血人!
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抱著自己的斷臂不停慘叫著、抽搐著的同伴,僵硬地將目光看向另一邊的草坪……
那裏正站著一個衣著樸素的男人。
在那個男人的身後,正漂浮著一個通體散發著藍光的靈魂,那靈魂的外貌和那個男人長得一模一樣,身穿一身戰國古式鎧甲,鎧甲似乎也沒有實體,和靈魂一樣都是半透明的,都是散發著藍色的光華,亮若星辰。
那靈魂的速度太快,從衝過來,到搶走男孩,揮刀斬斷黑衣人的手臂,再到返回主人的身邊,這一係列的動作,隻在瞬息之間。
在看清了那名男人身後散發著無比威嚴的魂魄之後,亂發黑衣人已經沒有表情可以表達他的震驚和恐懼,他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幹燥,喃喃的說了兩個字:“【魂師】!”
小男孩緩緩睜開了緊閉的雙眼,發現自己正被一隻身穿盔甲的魂魄所抱住,有些不知所措。
“爸爸?”
“陳略…你記好了,身為男子漢,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哭!”
中年男人看著自己的孩子,眼中露出了慈愛的目光,魂魄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小陳略的腦袋,用帶有磁性的低沉嗓音說道:“你要堅強的活下去,為我和你媽媽,報仇!”
……
陳略站在赤蕭山之上,深深的低下頭,雙手在微微顫抖。
這個叫做罹然的獨眼男,是當年那個人麼?
少年的心中從小便埋下了仇恨的種子,不然,他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城府深的人,但即便陳略的城府再深,此時也是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他現在就想要暴走,和他拚個你死我活。
身邊的馥櫻似乎察覺到了少年的異狀,但此時也不好詢問。
抬起了頭,陳略的視線正好與那罹然的視線對上了。
少年將自己的情感隱藏得很好,即便心中的仇恨之火已經熊熊燃起,但是他不停的告訴自己,一定要保持鎮定,現在還不是時候,在有絕對把握殺死對方之前,不能顯露出任何的殺氣,一直以來他都是這樣做的,絕對不會暴露自己任何的真實意圖。
轉念一思考,陳略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
如果說這個罹然真的是十年前的那名獨眼男子的話,那他在知道自己名字的時候應該有所反應才對,而且當年那兩名放火的黑衣人隻不過是普通人而已,根本就不是魂師,在自己父親麵前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僅僅是十年,獨眼男又怎麼可能突然成為一名赤蕭山的強者呢?
天下之大,有不少獨眼之人,這個人,不一定就是自己的仇家。
此時少年再看向罹然的眼睛,並沒有從中看出什麼特別的東西來。
罹然神情淡定的看了看少年,說道:“跟我來吧。”
“等等!”
就在罹然轉身的時候,陳略卻是忽然叫住了他。
獨眼男子轉過身來,皺眉道:“怎麼了?”
“不是說你。”陳略對赤荒說道:“院長大人,都已經三天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似乎還要處罰一個人吧?”
學生們都是一愣,隨即看向陳略的眼神都變得忌憚了起來…好記仇的家夥!
譚威聽到了陳略的話,一雙眼睛頓時瞪得老大,喝道:“臭小子!你還沒完沒了?”
“當然!”陳略臉上笑容不減,並且意味深長的看向了罹然,“畢竟我這個人記性比較好…而且,很不湊巧,這幾天我把院規都看了一遍,所以,若是有人被罰得太輕的話,我自然也是能看得出來的。”
見少年皮笑肉不笑的對自己說出這句話,罹然的臉色也是沉了下去。
遲念走過來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赤蕭山院規森嚴,絕對不會姑息任何人,這幾日是因為忙於新生的事務,並且還需要譚威幫忙分析學生能力,所以才將他的處罰推遲了。”
陳略愣了愣,“這也能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