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聿簡直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看了看容冶,看了葉聽涵,忽然就走到一邊去了。
葉聽涵莫名其妙,轉頭問容冶:“他幹嘛?抽風嗎?”
容冶笑得更加幸災樂禍,抬抬下巴指了指手術室的位置,說是壓低了聲音,其實大夥兒都聽得見,“誰知道是抽風還是怎麼的,估計腦子不太好使吧。”
“噗嗤——”葉聽涵聞言直接笑了出來,兩人擠眉弄眼的好一會兒才消停。
這時正好有護士從裏麵走出來,還沒等他們兩個上前去,江遲聿已經一把將人給拉住了,問道:“裏麵情況怎麼樣?”
那護士神色匆匆,似乎是趕著要去幹什麼,也沒仔細看拉住自己的人是誰,敷衍地回了句:“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某人頓時凶神惡煞起來,捏著護士手臂的那隻手也很用力,幾乎要將護士纖細的手臂給捏碎了,“你從裏麵出來你不知道裏麵的情況?”
護士被嚇了一大跳,這時也才抬頭看清楚拉住自己的人到底是誰。
“江、江總!”
“說,裏麵到底是什麼情況!”江遲聿臉色鐵青,也不知道真的是在對護士發脾氣,還是在氣自己。
護士是個小姑娘,看上去就是柔柔弱弱那一類的,現在被這麼一嚇,哪裏還說得出話來,張著嘴巴一個勁兒地抖。
葉聽涵扶了扶額,上前拉了拉江遲聿的手但是沒拉開,隻能好聲好氣:“你先放開她,看她被你嚇得,你到底要不要知道裏麵的情況了?”
江遲聿氣急敗壞地甩開那個護士,整個人像是一頭困獸般在原地走來走去。
葉聽涵安撫了那個護士一陣,然後問:“裏麵到底什麼情況?”
護士看了看她,又有些不安地轉頭看了看江遲聿,一臉的為難。
葉聽涵一看她這臉色心裏就開始敲鑼打鼓了起來,她也有些不敢再繼續問下去,下意識地轉頭看容冶,後者走過來,握了握她的肩頭。
其實知道他這隻是一個鼓勵的動作,沒有其他任何曖.昧的含義。更加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還胡思亂想很不好,可那顆心不受控製啊!還是狂跳了起來啊!
葉聽涵的臉上開始發熱,為了不讓別人看出自己的異樣,她隻能低下頭來。
容冶對著護士問道:“是不是情況不太樂觀?沒事的,你說吧,我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如此溫柔的問話,和剛剛江遲聿的凶神惡煞相比,簡直一個冬天一個春天,護士立馬就顯得不那麼緊張害怕了。
她點頭,輕聲說道:“江太太身體的底子不是很好,這個孩子本來就還不穩定,這次的情緒波動又特別大,可能......”
“可能什麼?”
剛剛抽完風的某人一聽到可能兩個字瞬間又炸毛了,那吼聲幾乎要將這棟大廈給震塌了似的。
葉聽涵和容冶紛紛閉眼表示無奈,可耳旁還不斷傳來某人的咆哮聲——
“要是裏麵的人出了什麼事,我就拆了你們醫院!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是......是,江總!”
護士被嚇得幾乎都要哭出來了,一小步一小步地往旁邊挪,然後估摸著江遲聿夠不著自己了,迅速就轉身跑了,一邊跑一邊抬手擦自己的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嚇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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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持續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可外麵站著的三個人卻都覺得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葉聽涵和江遲聿之間沒什麼共同話題,她也不喜歡和這個唯我獨尊的男人說話,隻是這一次為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她還是忍不住走上去開口了:“我聽說你把那個女人帶回國了,既然這樣,你今天來這裏幹嘛?你陪著那個女人,不是更好嗎?”
江遲聿懶得理她,因為他發現何書蔓的朋友和何書蔓一樣腦子不好使。
葉聽涵卻認為他是心虛默認,諷刺地笑了笑,繼續說道:“這三年蔓蔓在你身邊,我沒有看到過一天她是開心的,如果你已經決定選擇那個女人,為什麼這九個月你不願意放過她呢?放過她,也是放過你自己啊!”
江遲聿還是不說話,甚至走遠了幾步。
葉聽涵一愣,本就是耐著性子和他好好說話,他這樣的態度讓人怎麼好聲好氣的起來?
頓時,她也怒了,“你要是想氣得蔓蔓流掉孩子,那你還不如直接告訴蔓蔓你不想要這個孩子,我相信她也不願這個孩子來到這個世上受苦,她會打掉的!”
“說完了麼?”
沉默許久的男人終於開口了,那聲音卻陰冷得仿佛來自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