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聿的吻就像他的人一樣霸道,他想要的絕不允許你拒絕。
何書蔓太了解他這一點了,在過去的那三年裏,她曾非常討厭他靠近自己,但凡能聞到他身上的氣味,她就會本能地產生惡心想吐的感覺。
可那又怎麼樣呢?
你越是討厭,他就越是要靠近,逼得你慢慢習慣他身上所有的一切。
最開始相擁而眠的那一夜,何書蔓在睜開眼睛的那一刻都不敢相信。
可是,是真的呢。
一吻畢,江遲聿用自己的額頭抵著她的,彼此的呼吸都是急促的,他聲音啞啞地問:“這樣是不是讓你能記起來我們以前有多熟?”
“江總,我不認為你憑借男人先天在力量上的優勢欺負我一個弱女子是什麼值得表揚的行為,你現在最好馬上放開我,否則我會報警抓你!”
江遲聿愣了下,著實沒想到她在如此親密接觸之後還是這麼厭惡自己。說心裏一點挫敗感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尤其麵前這個人,是自己心心念念了八個月的女人啊!
可她好像真的很反感自己,反感到多看一眼都累。
江遲聿緩緩地鬆開了自己的雙手,往後退了退,站得筆直。
何書蔓這才敢稍稍動一動自己的身體,許是因為剛剛緊繃得太厲害,此時此刻竟然覺得四肢百骸都是酸痛的!
他目光緊鎖著她,而她則是低著頭,空氣裏的彌漫著危險因子,一觸即發。
耳邊,有腳步聲傳來,盡管刻意壓製,可仍舊難掩主人內心的焦急。
江遲聿甚至都不用動腦子去想就能知道來人是容冶,扭頭看過去,還真的是。
容冶沉著臉色朝這邊走過來,一隻手插在褲兜裏,另外一隻手垂在身側,虛握成拳。
何書蔓抬頭看到他走過來,莫名地有些心虛,但是更多的則是尷尬和煩躁。
“我們走吧。”她主動走到容冶身邊,壓低了聲音說。
容冶抿了抿唇,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可看她低著頭,雙手十指相扣,一副小孩子做錯事等著挨批的樣子,頓時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也是,碰上江遲聿那樣的人,她終究是沒有辦法去抗拒什麼的。
他伸手,拉過何書蔓的手握在掌心,後者有一瞬的閃躲,但很快便鎮定了下來,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而她乖乖地跟在身後。那幅畫麵,像極了迷路的小妻子被丈夫領回家。
火光在江遲聿的眸中大盛而起,他一咬牙,叫住她:“何小姐——”
那樣生疏漠離的語氣,何書蔓第一次聽到。
以前,他不是叫她何書蔓就是叫她蔓蔓,偶爾在江氏的時候也會叫她何總監,但都是刻意叫的,或是玩味,或是逗弄,總歸不是疏離。
何書蔓背脊僵了僵,沒有回頭。倒是她身邊的容冶,忍不住回頭看了——
“剛剛,真是不好意思了呢。”江遲聿嘴角勾著痞氣的笑,語氣壞壞的。
他的手抬起,輕輕地撫過自己的嘴唇,那上麵滿滿的都是何書蔓的味道,讓人簡直神魂顛倒!
那動作實在是太曖昧了,容冶一眼就讀懂了其中的意思,頓時,拉著何書蔓的那隻手,力道狠狠地加大,何書蔓被捏得差點呼痛出聲,下意識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容冶愣了一兩秒之後覺察到自己的失態,忙鬆了手,看了眼何書蔓,後者眼神閃了閃,沒和他對視。
江遲聿將這一切都捕捉到了,默默笑了笑,大步從他們身邊走過去,目不斜視。
他那獨一無二的氣息隻在空氣中停留了短暫的幾秒,何書蔓卻愣了許久都回不過神來。在他麵前冷漠也好,鎮定也罷,不過就是害怕他的眼神太銳利,輕而易舉地看透自己的內心。
現在他走開了,她也終於不用再強撐著。
容冶及時扶住搖搖欲墜的她,將她攬入懷裏,靠在她的耳邊低聲問:“還好嗎?”
何書蔓點點頭,呼吸急促得如同瀕臨死亡的人,臉色有些發白,微微張著嘴,一手捂著自己的心頭,另外一隻手緊緊地抓著容冶的手臂。
半晌之後,她終於恢複過來,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抱歉,我......”
“我知道。”容冶截斷她的話,“你不用和我解釋,我先送你回家,今天你在家好好休息吧。”
頓了頓,他又說:“不,是這個禮拜你都在家好好休息吧。”
何書蔓知道他是在擔心什麼,其實他擔心的也正是自己所擔心的,她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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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遲聿回到姚芊芊的辦公室,裏麵已經一派融洽祥和,再沒有剛剛那種令人窒息的氣氛。
姚芊芊善談,助理也本就是個幽默風趣的人,兩人看上去聊得十分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