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聿不說話,眉頭還是皺著的。
何書蔓還想再說什麼,但是江遲聿摸了摸她的頭,對她說:“乖,先回去。”
說完他就轉身朝著古少成和容冶走去,步伐之間就散發出一種濃重的殺氣,何書蔓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一定是因為懷孕了的緣故,所以對生命那麼敬畏,無論是自己身邊的人,還是別人。
路上,葉聽涵見她一直悶悶不樂的,就勸她:“你就不要去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再說了,程千尋那麼壞,就算他們真的下狠手,那也是他咎由自取啊。”
道理何書蔓都懂,但是一想到程千尋也不過隻是一個女人,甚至以後也會成為一個母親,她的心裏就止不住地發抖,“也許換個環境,她就不會是這樣的吧。”
“一樣的啊!這是人的本性決定的”
葉聽涵不以為然,反倒給她分析了起來:“之前你家剛破產那會兒情況不是也很糟糕嗎?你不是也覺得走投無路了嗎?嫁給江遲聿之後的日子不是也很不好過?但是你沒有變壞啊!”
同樣的環境,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處理方式。
何書蔓抬眼看了看她,沒有再說什麼,隻是低頭盯著自己的肚子看。
她也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在擔心什麼,總是就是害怕,害怕到覺得每一秒都是那麼地漫長。
到了家裏也是一直心神不寧的,上樓在床上躺了會兒,別說是睡著了,根本靜都靜不下來,心裏敲鑼打鼓一般的,滿腦子也都是些亂七八糟的畫麵。
葉聽涵比她好一些,但其實心裏也是擔心的,隻是不想讓她更擔心而已,所以才表現得跟沒事人一樣。
可她一直在麵前轉來轉去,讓她怎麼安得下心來?
“蔓蔓,你不要走了好嗎?我頭都暈了。”
何書蔓看了她一眼,問道:“你有給容冶打電話嗎?”
“沒有。”
“那他呢?他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也沒有。”
何書蔓一陣焦躁,匆匆走到座機旁,拿起聽筒剛想給江遲聿打電話,突然又愣住了。
葉聽涵眨巴眨巴眼睛,皺眉:“怎麼了?”
她把聽筒放回座機上,低低地歎了口氣:“我怕打電話過去會讓他分心。”
“所以啊,我們隻要在這裏等著結果就可以了。”葉聽涵扶額,“你不要這樣,這樣對孩子是不好的,而且醫生說了你要多休息,你這麼一直走來走去的不累麼?”
滿心都是焦躁,哪裏還感覺得到累啊!
何書蔓搖了搖頭,臉上的神情已經無法直視。
葉聽涵知道自己現在怎麼勸都是勸不住的,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陪在她身邊,看著她,免得她因為太擔心而出現什麼狀況。
——
另一邊,江遲聿、古少成還有容冶剛到嚴暮所在的地方。
守在門口的幾個手下一見他們立刻走了上來,沉聲彙報:“江先生,如你所料,昨晚的那個地方有人去過了。”
原本嚴暮是不在這裏的,昨天晚上臨時轉移過來的。
當時江遲聿也是突然想到,程千尋既然敢明目張膽地和他們叫囂,背後一定有一股不為人知的勢力。
嚴暮昨晚所在的地方並不隱蔽,甚至可以說是十分明顯,就是古少成名下的一個公寓。
畢竟他是無辜的,且隻有三歲的智商,虐待他怎麼都是說不過去的。
古少成當時聽到他說要把嚴暮安排在自己的公寓都驚呆了,問他:“江遲聿你腦子沒問題吧?”
江遲聿睨了他一眼,淡淡地問:“難道你公寓藏了女人?”
“......”
後來他又說要把嚴暮帶帶這裏來,古少成被他折騰的很無語,幹脆就沉默了。
不過現在看來,江大總裁還是有先見之明的嘛!
古少成看了江遲聿一眼,江遲聿也正在看他,兩人眼神一碰撞,前者立刻扭頭撇嘴。
拜托!就算你有先見之明也用不著這樣看我吧!
難道我看起來很蠢嗎?很蠢嗎?!
——
三人到了屋裏,嚴暮正在哭鬧,一看到他們似乎是被嚇到了,睜大眼睛盯著,也不哭了。
江遲聿想要上前,他突然大叫:“你別過來!”
然後他就縮到牆角去了,整個人都開始發抖,“你別過來!你是騙子!你說要帶我去找千尋姐姐!可是我到現在都還沒有看到她!”
“她馬上就來了!”
嚴暮一聽這話頓時又半信半疑了,瞅了瞅他,又瞅了瞅站在他身後的古少成和容冶。
大概是容冶看上去比較溫柔吧,他就對著容冶問:“真的嗎?千尋姐姐真的馬上就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