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得不可方物。
就是因為那天的何書蔓太美了,江遲聿才會衝動地問助理:“那個人是誰?”
助理看了保安一眼,說實話,他也不認識,但是從衣服上可以確定,是他們公司的保安——
“應該是新來的保安。”
江遲聿眉頭皺了起來,一副隨時都要衝上去將那個保安千刀萬剮的樣子,看得助理膽戰心驚的同時不禁詫異——
江總不是對自己老婆從來都不正眼相待的嗎?不是說心裏藏著另外一個女人嗎?不是無所謂的嗎?怎麼現在隻是看到自己老婆和別的男人說幾句話就這幅樣子了?
不過最後江遲聿還是沒有衝上去把那個保安怎麼著,隻是從那天之後,何書蔓再沒有見過那個保安了。
她覺得奇怪啊,問了很多人,可那些人要麼不想搭理她要麼就敷衍她說不知道。
總之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那個保安為什麼突然就從江氏消失了,更加不知道某人曾在那個瞬間心跳加速。
隻是後來有一次兩人在家裏吵架,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到那個保安,江大總裁來了這麼一句——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公司的保安走得很近!”
當時那個新來的保安已經走了,何書蔓也不記得那回事了,覺得他純屬沒事找事,就理直氣壯地反駁:“你別血口噴人!我和哪個保安走得近了?你哪隻眼睛看到了?”
江大總裁說:“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別以為他現在不在江氏上班了你就可以瞞天過海,隻要他出現在我麵前我就認得!那張臉我見過一次就記住了!”
是的啊,就是你自己說的啊!
江遲聿被她複述的那段過往所牽引,思緒也回到了當初。
那個時候他絲毫不曾意識到,自己之所以會衝動會生氣,就是因為已經開始慢慢在乎走進自己生命裏的這個女人。
現在卻是看得百般透徹,知道自己那時便已經動了心。
如果自己能夠早一點看透這些,會不會中間這些重重磨難就會少一點呢?
何書蔓見他久久不說話,就問:“你在想什麼?不會是想耍賴吧?”
“沒有。”江遲聿看著她,微微蹙眉,但是眼裏都是明顯的笑意,“我就是在想,你應該那個時候就愛上我了吧?要不然怎麼我說過的話都記得那麼清楚?”
何書蔓被他的自戀震驚到久久不能開口發聲,滿額頭都是黑線。
可仔細想想,還真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時候愛上他的。
因為自己生病了他陪伴左右?因為自己喝醉了的那個夜晚他從寒風裏趕來接自己回家?又或者,是因為那天自己隻睡了三個小時迷迷糊糊下樓的時候差點從滾下去他拉了自己一把?
怎麼想都想不明白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愛上他的?但現在想起以前的種種,剩下的竟然隻有美好。
其實這些事放在以前,何書蔓能夠想到的都隻有江遲聿對自己的壞——
比如自己生病是因為他對自己不夠關心啊,比如自己會喝醉是因為他故意讓自己去陪那個客戶啊,比如自己那天隻睡了三個小時是因為他非要第二天就要那份報表逼得自己加班加到淩晨四點多啊。
所以啊,很多事情好與壞,其實你換個角度看,都是不一樣的。
心惡,則萬事惡。
心善,則萬事善。
——
福伯回到家裏之後整個人就有些不對勁了,倒不是說生理上有什麼不對勁,而是心理上。
現在這棟房子隻有他一個人住,每次回到家不僅僅是感覺空蕩蕩,更有一種四麵楚歌的淒涼。
明明房子又大又豪華,明明自己在這裏生活了幾十年,可為什麼忽然之間會覺得這麼心酸呢?
福伯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其實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房子裏的很多東西都已經換過了。
包括現在他坐著的這個沙發,也已經換過了。
隻是,這個位置還是當年的那個位置。
福伯的腦海中浮現十四年前的那個晚上,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外麵下著大雪,走出去都感覺自己能瞬間凍成冰棍。
可屋裏開著空調,暖和得很,也不需要裹成粽子,一件單衣就足夠了。
隻是,那晚福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溫暖,他穿了一件單衣和一件外套,可還是覺得冷,冷得無法控製,全身都抖了起來。
他喝著很烈的白酒,那是有一次完成任務之後江華年送給他的。
如果是平常的狀態,那樣的喝法估計三杯下肚就已經有些難受了。
可那晚,福伯一口氣喝了五杯下去,卻一點都感覺不到難受,甚至是越喝越清醒。
他也聽到了樓梯口傳來的動靜,但是他不想去管,就想喝酒,把自己喝醉了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