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聽涵還是沒有離開a市,但卻不再和容冶見麵。
兩個人現在的情況就是——
我知道你住在哪裏,你也知道我住在哪裏,但是我們都不會去找對方。
甚至,在路上遇到的時候,都會在對方沒有看到自己之前,及時地避開。
“葉老師,那不是你男朋友嗎?”
那天葉聽涵正好和畫畫補習班的另一個老師一起出門逛街,容冶和葉苼迎麵走來,兩人很專注地在聊天,沒有看到她們。
葉聽涵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轉身避開,但是被另外那個老師拉住了。
並且,另外那個老師還問了一個讓她覺得很尷尬的問題。
所以,她隻能尷尬地笑笑,低聲回答說:“不是,我和他隻是朋友。”
“這樣啊——”那老師明顯不相信,狐疑地看了看她,然後又看了看不遠處已經轉彎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的容冶。
葉聽涵也拉著她朝和容冶相反的方向而去,彼此雖然已經不見麵不說話,卻是那樣地有默契。
另外一個老師和她走了一段路之後忍不住,問她:“葉老師,你們是不是剛分手啊?我看前段時間他都還來班上找過你,就是最近沒來,你們是鬧矛盾什麼了嗎?”
“不是。”葉聽涵回答得很艱難,因為她從未和別人說起過自己和容冶的從前以及現在,也就無法清除地解釋眼下的局麵。
好在另外一個老師也沒有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笑了笑安慰她說:“男人多得是,大不了就是他長得帥了一點而已,但是一個男人如果剛和你分手就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了,那一定不是那個女人哪裏比你好,而是他早就劈腿了。”
有人說過,世上的相遇大多猝不及防,而分離總是蓄謀已久。
葉聽涵忽然覺得另外那個老師說得太對了!
懷孕這種事不是說懷上就能懷上的,一定是早就在準備了,所以才最終懷上了。
當容冶告訴自己這件事的時候,自己不應該難過亦或者其他,而是應該感到慶幸。
他沒有瞞著自己,他對葉苼還算有擔當。
不管怎樣,至少他是個男人。
——
葉聽涵自那天之後心情好了很多,也不再每天鬱鬱寡歡了,臉上時常會露出真心的笑容。
隻是,晚上一個人從夢中醒來,總是會發很長很長的呆,會記不清自己身處哪裏,會想不透眼前的一切。
那天和何書蔓打完電話,何書蔓讓她去試探一下容冶是不是真的失憶她其實有些猶豫。
因為葉苼懷孕了啊,容冶不管是不是真的失憶,對自己來說,似乎已經不再那麼重要了。
可上天似乎也要讓她去試探一下,給了她一次和容冶偶遇的機會。
說是偶遇,還不如說是兩人那一次都沒有避開。
葉聽涵剛進入超市,手上推著手推車,容冶迎麵匆匆走來,一抬眼看到她,先是詫異,然後看上去有想要避開的趨勢。
可能是因為葉聽涵這次眼神沒有閃躲的緣故吧,他隨後站在那裏沒有動。
既然遇上了,那就上去打個招呼吧。
葉聽涵這麼想著,然後就推著車子上去了,微笑著和容冶打招呼:“好巧。”
“嗯。”容冶點了點頭,然後四處張望了一下,問她:“有看到葉苼嗎?”
哦,原來是走散了,剛剛還奇怪他怎麼一個人在逛超市,而且看上去也不像是來買東西的樣子。
原來隻是,陪葉苼來逛超市的啊。
葉聽涵還是笑著,搖頭回答他:“沒有,我剛進來。”
“那我去找一下她。”
他說完轉頭就要走,一點也沒有要留下來和她說會兒話的意思。
葉聽涵心裏還是不可抑製地起了一點漣漪,但是表麵上情緒控製得很好,她開口叫住他:“容冶——”
已經轉身了的男人回過頭來,看著她,蹙眉問:“還有什麼事?”
“你真的失憶了嗎?”
何書蔓一再強調要她婉轉一點地去試探,甚至可以用一些手段。
但是最終,葉聽涵能想到的,也不過是這麼直接去問而已。,
不管他說的是真相亦或者是謊話,自己都會當真。
容冶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不答反問:“為什麼問這個?”
葉聽涵外頭笑了笑,聲音軟軟的,在嘈雜的超市裏,特別讓人覺得舒服:“沒什麼啊,我就是在想,如果你真的失憶了,在你記起來之前,應該都不會回a市了吧?”
“應該不會,反正......都這麼久沒回去了。”他回答得淡淡的,雖然有些遲疑,但終歸是知道自己心裏所想,也會按照心裏所想的去做:“我這麼回去,我爸媽也會難過的吧,不如就等好了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