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林英正睜開眼醒來，頭像灌了鉛一樣疼。周遭，皆是一派陌生景象。
“英正，你醒來了。”
嬌羞軟膩的聲音自左邊傳來。
林英正黑眸轉動，腦袋裏哄的一下，紛亂錯雜。
“瑤瑤，我昨天......”
舒雅半低著頭，發出蚊子揮動翅膀般聲音。
“英正哥哥，我終於把自己完整地交給你了。雖然我們還沒有結婚，提前‘那個’有點不好意思，但你想要我，我.....心甘情願。”
女人的低聲呢喃，既間接回答了男人的話，又飽含愛戀和羞澀。
說完話，掀開被子，虛弱無力地站起身。
隨著她的動作，床單上一抹紅色赫然醒目，象征著少女的純潔。
半個小時後。
舒雅披著外套將人送到門口，臨進屋前挑釁地看了眼麵無表情的林飛。
勞斯萊斯幻影絕塵而去。
上了車，林飛憋得難受，脫口而出便問，“少爺，您真的和舒小姐‘那個’了？”
冷俊的男人靠在座椅後背閉目休憩，聽到急切的聲音麵容沒有半點波瀾。
林飛見狀更加著急，換了個方式打探情況，“少爺，您昨晚在舒小姐家喝酒了嗎？喝醉了，所以就留下來了？”
還是沒有回應。
“少爺，您電話沒電了嗎？我打了一個晚上都是關機。後來我去敲門，是舒小姐開的門，說、說讓我別打攪你們。”
終於，後排的男人緩緩睜開眼，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確實關機了。
因為各方麵原因，他的手機從不會關機，而頂級定製的手機的電板性能極佳。
骨節分明的手指動了動，按下開機鍵，畫麵跳入主屏幕。
幾乎是滿格電。
林飛壯著膽子，不顧身份問了一堆的話，沒有得到回複。
直到聽到開機聲音，忍不住一陣竊喜，沒成想，空氣又靜了下來。
摸不清楚主子的想法，又不知道該不該往下說。
不論是主動還是被動，若是兩個人真的已經是那種關係，那老宅裏，老夫人的期盼不就落了空？
默默歎氣，又抱著一絲期望。
主仆多年，林英正哪裏不知道林飛問話的用意。
看似詢問，實則提醒。
提醒他，昨天的情況處處透著不合常理。
從旋轉餐廳離開時，他意識清晰，後來到了舒家並沒有再喝酒。
即使喝了也不可能喝醉，甚至在沒有藥物的作用下沉睡一夜。
曾經和張之月有過的兩相結合的美好滋味，昨晚卻沒有絲毫記憶。
手機關機，林飛去找他，這些事情他全然不知。
腥風血雨闖蕩了這麼多年，他在任何地方都不會放鬆警惕。
林英正再次闔上雙眼。
腦海裏一遍又一遍地回放十七年前的畫麵。
小女孩俯下身子，跪在地上，一口一口地替他吸掉蛇毒。
隨後，小木屋裏，昏迷幾天的人，一開口便是關切地問他：“大哥哥，你沒事了嗎？”
一句話，八個字，還有清澈明亮的眼眸，成為他一輩子無法忘記的溫暖。
車停穩後，林英正下了車，幽深的眼睛睨了眼旁邊欲言又止的人。
“昨天的事，一個字都不許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