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的信息量太大。
張之月還沒從自己找到親生母親的震驚中回神。
就聽到方國安喚她表妹。
以至於後麵那段帶她去見鍾瑾瑜,完全沒飄進她的耳朵。
就算聽到了,她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晚上是兒子的歡迎宴,所有林氏的親戚,不管是本係的還是旁支,都會來。
她必須在。
更何況……
張之月低頭凝視被她捏得皺了一個角落的照片。
上麵的女人確實和她很像,可為什麼就是沒有找到親人的那種感覺。
不是該渾身血液不受到處流竄嗎?
不應該整個人激動得無法呼吸嗎?
心潮翻滾之下,電話裏突然想起廣播聲,提示某某航班可以登機了。
方國安沒了耐心,又問了一遍。
“你跟不跟我去?”
“什麼?”張之月不明所以。
方國安氣得差點吐血。
強忍著才沒有發作。
還要把話再說一遍。
“還有一個小時,我就回涼城。可以帶你一起去見鍾姨。你想了解的,她會親自告訴你。”
“涼城?”張之月呢喃著這兩個字。
林英正剛從那邊回來。
那裏也才經曆了一場大風波。
她本能地不想去那個城市。
可是,好不容易有了親人的消息,她不願錯過。
想了想,她小聲征詢意見,“明天可以嗎?我今天有事。”
“什麼事,比見親生母親還要重要?”
張之月正要老實回答這個問題,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那她,為什麼不來見我?”
“我不是告訴你,她不方便來晉城。”
就在這時,門口,節奏分明的敲門聲響起。
張之月看了下時間,應該是造型師過來了。
她快步走出去,打開門,對著傭人指了指手裏的電話。
傭人會意,轉身而去。
經過這麼一番短暫的互動,張之月的混亂的大腦稍稍清醒。
鍾瑾瑜身體健康,四肢健全,何來不方便之說。
更何況,她沒有孩子,突然有了一個她這麼大的女兒,為什麼不第一時間親自過來。
派方國安來拿著dna報告找她,卻總是將話說一半留一半。
偏偏是方國安。
“這件事太突然了,我沒有心理準備,讓我考慮兩天再說吧。”
“那好。”方國安不再堅持。
掛電話之前,鄭重提醒:“這件事,不要告訴其他人。鍾姨的身份比較特殊。”
“好。”張之月同意了。
結束通話,她感覺就像是從沼澤地爬起來一樣,渾身無力。
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
她不明白,既然她和鍾瑾瑜長得像,為什麼她來衣香後,在方國安臉上並沒有看到過震驚的神情。
甚至,還護著鄭雪楠為難自己。
如果他們是表哥和表妹的關係,不該幫著她對付鄭雪楠才是嗎?
尤其是,鄭雪楠背後還有個舒雅。
不,如今應該稱呼為傅雅了。
張之月低頭重新看著電腦上關於鍾瑾瑜的資料。
和方國安一樣,他們都是涼城人,那自己,也是涼城人嗎?
她明明是在榕城的孤兒院長大的,兩座城市相鄰,但距離還是存在的。
鍾瑾瑜未婚無子,那怎麼會生下她?
她的親生父親又是誰?